孫華一時間更是愣的說不出話來,不光是孫華,在場眾人都正經不小。
江千兒卻不管旁人的反應,而是繼續對孫華道:“孫管家可以這樣汙蔑我,但卻不能這樣汙蔑父親和整個江家,難不成孫管家以為父親和整個江家會和我一起合謀起來陷害母親嗎?”
麵對這樣的質疑,孫華一時間倒是當真無從應對。
原本是他堂而皇之的質問,但如今經江千兒這麼一說,反倒成了他理虧一般。
江旬終於忍不住開口:“千兒,永安侯是你母親的哥哥,孫家非但與我們江家叫好彼此又是親家,所以孫家定然不會有這樣的心思,想必是你誤會了。”
江旬這一番話顯然也是說給孫華聽的,江旬倒是難得同江千兒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江千兒心裏明白,這些年來江旬被孫家壓得喘不過氣來,雖然表麵上不曾說什麼,但心中卻始終壓著那麼一股火。
江千兒道:“父親說的不錯,若真是誤會還好說,畢竟孫江兩家一直和睦,永安侯也因為母親的關係對江家一直照顧有加。”
江旬聽到這裏臉色有些微的變化,孫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在外人看來江千兒是在有意拉攏兩家和好,但實際上卻是在往江旬的痛處上戳。
京中有不少傳言都是說,江旬之所以能官運亨通都是因為他娶了一個孫家小姐為正妻,這樣的傳聞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子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江旬那種心高氣傲的。
江旬望著孫華道:“人你也已經看到了,夫人隻是病重並無大礙,我們自會小心照顧,等到病情康複我自會讓夫人回孫家拜見永安侯,孫管家還是請回吧。”
孫華聞言已覺不妙,立刻道:“江大人,我看大夫人的病恐怕非尋常大夫可治,還是讓我帶大夫人回孫家醫治,等到大夫人的病情痊愈之後再讓大夫人回來。”
江千兒道:“孫管家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江家連個可以給母親治病的大夫都沒有嗎?還要勞煩你們孫家,永定侯日理萬機,這點事還是不用勞煩他比較好。”
孫華不悅道:“縣主這是什麼意思?縣主有意阻攔難不成是在盤算著什麼嗎?還是縣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不能讓孫家知道。”
孫華這話顯然是另有所指,江千兒聽罷卻隻是微微一笑,她並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有人會替她說話。
果然便聽江旬道:“孫管家你這是什麼話?千兒說的不錯,難道我們江家就請不起大夫嗎?夫人是我江家的夫人,孫家雖是娘家,但她既嫁到我們江家來就是我們江家的人,我奉勸孫管家一句,有些事還是不要幹預太過的好。”
孫華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難看,他雖在孫家不過是下人,但在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尋常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但是孫華也明白,這個時候跟江旬對抗也得不到什麼好處,若是沒有江旬許可他強行將孫映裳帶回孫家,傳到外麵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反倒會讓孫家落人話柄。
孫華想到這裏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怒氣,他的目光如冰刀一般在江千兒身上掃過,他明白今日的一切是自己反倒被對方算計了。雖然說是他疏忽大意,但這樣的結果他也實在無法釋懷,偏偏江千兒在他的目光的注視下仿佛沒事人一樣,對方分明是毫不將他的憤怒放在眼裏。
孫華望著江千兒,突然間笑了起來:“不錯,縣主說的的確有理,那麼江大人,在下就先告辭了。”
江旬的嘴裏隻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不送。”
孫華帶著隨從便要轉身離去,走到江千兒身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側目對江千兒道:“縣主,我們日後還會再見。”
這聽上去再尋常不過的話,在江千兒耳中卻是赤裸裸的威脅,然而江千兒隻是微微一笑,十分得體道:“孫管家慢走。”
孫華又看了她一眼,隨即便離開了。
江芷貞看著孫華的背影,想要伸手去拉住他,然而看了周圍一眼,尤其是在看到江千兒時,江芷貞眼中有說不出的惶恐和不安,最終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五姨娘和江芷黎看到孫華一行人離開,這才在心底長長的鬆了口氣。
七姨娘看到這一切,神色不經變得更加複雜。
江芷茵躲在七姨娘身後望著江千兒,表情卻是又恨又怕。
江千兒的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然而此刻大夫人的神情依舊有些遊移不定,仿佛完全不知道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般。
江旬看到大夫人這才忍不住問江千兒:“你母親她到底怎麼了?”江旬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糾結,許久不見竟不知大夫人竟病成這樣。
“母親她……”江千兒正要回答,然而江芷貞在聽到剛才江旬的問話時卻仿佛觸電一般突然爬跪到江旬麵前,拽著江旬的袍子下擺,用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江旬道,“父親,你一定要救救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