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最終卻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江旬和江蓉帶頭坐了下來,其餘人也依次坐下。
江千兒坐到了江芷貞身邊,但江芷貞的神色卻顯得有些遊移不定,但發現江千兒就在她身旁時,江芷貞的身體竟就這麼微微顫抖了一下,更是顫抖不止,尤其是前次被燒傷的雙腿,顫抖的更加厲害。
前次腿傷的燒傷雖然嚴重,但到底是皮膚受損,並沒有傷及筋骨,所以並不十分影響行動。
“大姐你怎麼了?”江千兒看到她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按住她顫抖的雙肩。
然而江芷貞卻仿佛是觸電一般,一下子閃開。
江芷貞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向江千兒,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江千兒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減退,這在外人看來她與江芷貞就如同正在家常閑話的尋常姐妹一般。
江千兒用同樣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大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聽不明白了。”
“你還在這裏裝什麼算。”江芷貞極力克製住心中的憤怒,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她咬牙道,“我警告你,孫家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江千兒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而就在這時靜依帶著幾個嬤嬤攙扶著大夫人從內室走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大夫人身上。
此刻大夫人已經穿戴整齊,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麵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然而從外表上來看她並無大礙,也沒有絲毫損傷,如此看來倒當真是一副重病的模樣。
幾個嬤嬤扶著大夫人坐了下來,孫華立刻迎了上去,一雙眼睛直直的落在大夫人身上,似要確定她是不是當真無恙。
孫華望著大夫人道:“夫人、夫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孫華,是侯爺讓我來看你了。”
大夫人的目光這才緩緩落到孫華身上,卻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是這麼看著孫華不說話。
孫華略微有些著急道:“夫人、夫人,是我啊。”
大夫人還是這麼不說話看著他,那樣的眼神似要把孫華看穿一般。
而就在這時江芷貞也突然站了起來小跑過去,跪在大夫人麵前:“母親、母親,你沒事吧?”
大夫人依舊不說話,但當她看到江芷貞時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大夫人伸手溫柔的撫摸過江芷貞的頭頂,動作十分輕柔,麵上也滿是慈愛。
江芷貞看著她竟一下子愣在那裏,說話也有些癡癡的:“母……母親,你怎麼了?”
大夫人突然收回手卻不說話。
孫華察覺到有些不對,轉頭對江千兒道:“縣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夫人到底怎麼了?”
江千兒不慌不忙道:“孫管家,大夫人尚在病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又何必如此明知故問呢?”
孫華轉過身直麵江千兒道:“大夫人即便在病中又怎麼可能連我和大小姐都認不出來了,你們到底對大夫人做了什麼?”
孫華此言一出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江旬頓時蹙起了眉頭,十分不滿的望向江千兒。
自從大夫人禁足之後江旬便再也沒有關心過大夫人的病情,也不知大夫人竟病成了這樣,然而偏偏這樣的情景竟然讓孫家的人親眼看到。
這件事江旬雖然推給了江千兒,但他也沒料到江千兒當真會如此處理。
麵對眾人的目光江千兒卻已就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麵對孫華的質問,江千兒突然間笑出了聲來。
眾人皆是一驚,四周頓時變得更加安靜起來,隻剩江千兒的笑聲在屋中回蕩著,顯得格外刺耳。
江千兒笑著笑著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注視著孫華。
孫華被她這樣的目光一看也是心中一涼,這幾日在江家孫華也從不曾見過對方有這樣的眼神。
孫華一愣,便聽江千兒道:“孫管家,你可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
這次不光是孫華,連在場眾人都是一愣。
江旬意識到不妙,立刻道:“千兒,不得無禮。”
江千兒轉過頭望著他,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江旬也頭皮發麻。
隻聽江千兒道:“父親,這裏是江家,別忘了您可是江家的一家之主啊。”
江旬心中微微一顫,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聽江千兒又對孫華道:“孫管家,母親一直在江家由江家看護,母親如今生了病,江家中人也十分擔心。可你竟然質問我們對母親做了什麼?敢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整個孫家的意思,又或者說是永安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