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驚訝,全然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一切。陛下突然秘密離京實在讓人意外,可陛下竟然在離開之時對他一向眷顧的永定縣主下了這樣的旨意。
沒人知道那日在禦書房中江千兒和皇帝的對話,所以在眾人眼裏皇帝是十分眷顧這個永定縣主的。
不過這一切在江千兒眼中看來倒是合情合理,江千兒心中冷冷一笑,不禁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錦盒,她也不免好奇這盒子中到底裝了什麼,不過這倒的確很像是皇帝的作風。
江芷黎忍不住對傳旨公公道:“公公莫不是聽錯了?陛下怎麼會……”
然而那太監臉上再無一開始的笑意,還不等江芷黎說完便冰冷的打斷她道:“五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五小姐懷疑我假傳聖旨?”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江芷黎一時間啞口無言。
江千兒道:“公公,五妹妹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公公又何必如此較真呢,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麼我也自當會盡心竭力早日解開這盒子中的謎團,一定不會辜負陛下對我的信賴。”
那太監聽江千兒這麼說,突然又笑了起來道:“不愧是陛下親封的永定縣主,果然是知情識禮,還望縣主能福澤延綿,陛下對您可也是寄予厚望啊。”
“多謝公公。”江千兒如常回應了一句,言語之中也聽不出有絲毫異樣的地方。
眾人不免麵麵相覷,這事情一件接一件,當真是出人意料。
這時又聽那傳旨太監對江旬道:“江大人,陛下如今不在宮中可是私密之事,這件事甚至連皇後娘娘都不知道。若是這件事泄露出去,那陛下恐怕要拿整個江家試問了。”
江旬麵色一沉,陛下如此顯然是有意針對江家。
江旬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突然冷聲道:“來人啊,把今日在場的下人全都給我關起來,不許她們同外人接觸,等到這件事過後自會放你們出來。”
眾人都吃了一驚,很快就有下人進來將眾人身邊的奴婢都帶了下去,就連安國夫人和江旬自己身邊的奴婢也不例外。
環香拉著江千兒的手,半天不鬆開。
靜依卻拉著她離去,隻是在臨走時對江千兒輕聲道了句:“小姐,萬事當心啊。”
江千兒微微頷首,看著她二人離開,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江旬又道:“今日陛下之事你們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逐出家門。”
“是。”眾人相繼應道,聲音之中皆夾雜著幾分不知所措。
大夫人也同樣吃驚,若說先前江芷黎和江芷茵的婚事是她計劃安排,但後來陛下偷偷離京和給江千兒的旨意倒是完全出乎她意外。
大夫人的目光不禁落到江千兒手中的錦盒上,那裏麵究竟是什麼呢?若是可是借此機會要了江千兒性命那不是一舉多得,陛下的旨意已下,又還有誰能反對呢?
若真這麼容易,她們其實沒有必要再花其它的心思。
大夫人和江芷貞對望一眼,江芷貞似有所言,但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江千兒回到房中,房中雖還有其它奴婢伺候,但沒了靜依、環香,這屋子中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江千兒叫退了下人等了許久,卻沒有見到秦宇出現,她又將房間裏裏外外查看了一邊,依舊不見秦宇留下的什麼線索。
江千兒坐在桌邊沉默了許久,心中不免有幾分忐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宇不會不知道陛下的賜婚,難不成他在躲著自己嗎?
若非如此,秦宇手下高手如雲,他如果真的去了哪裏也一定會想辦法通知自己。
江千兒心中不禁有一絲難過,隻是此刻她更擔心的卻是皇帝親臨前線一事,而這件事與皇帝的賜婚又恰好是一前一後出現的。
想到此,江千兒的目光不禁落到了桌上的錦盒上,她有種感覺,或許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這錦盒中。
不知這一次皇帝又給她留下了怎樣的東西,這倒當真讓人有些好奇啊。
江千兒走了過去,纖細的手指觸碰上錦盒,正要將盒子打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接著傳來了女子的聲音:“四姐姐,是我。”
江芷黎,江千兒抬頭望了門外一眼,便親自過去將門打開。
江芷黎是一個人來的,甚至不帶一個奴婢,顯得十分低調。
江芷黎進屋之後,立刻親手關上了房門,這才著急的對江千兒道:“四姐姐,如今可如何是好?”
江千兒並不急著立刻回答,而是示意她先坐下來。
江芷黎這才稍微平靜了情緒,坐了下來。
江千兒依舊是那一副不緊不慢的神色,這倒讓江芷黎越發看不透眼前這人,因為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江千兒竟然還能沉得住氣,可見此人是何等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