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問你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歇斯底裏的聲音驚地千惠整個人一凜。
“夏玖昨天害緒言你傷心了,所以我才想報複她一下,我真的隻是想發泄一下怒火才將她的手機扔下去,誰知道夏玖會追著手機跳下去。”千惠攤開的雙手激烈的抖動著:“一般人會這麼做嗎?這裏可是三樓,那女人是個實打實的神經病、瘋子啊!結果她掉到了湖裏,後來暴君也不知道是從哪來出來了,真的,暴君就那樣出現了,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蓋在了夏玖身上,夏玖看上去不願意被暴君抱著,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一般的人敢那麼跟暴君說話嗎——”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中斷了千惠的話。
“誒?”千惠含著眼淚望著轉身就走的歐陽緒言,腳往後踉蹌了一步,背靠著窗戶往下滑坐在地上,哽咽道:“我做錯了麼?”
“還錯的不輕。”緹娜低眼望著她。
“我沒想到夏玖會跳樓,真的,我沒想害死她,我隻是想給她一個小小的警告。”
你錯的可不是這裏,夏玖若是真跳樓摔死了,緒言可是會感動的抱著你哭的。緹娜安慰式的拍了拍千惠的肩膀,提步跟了上去,歐陽緒言可不是你心裏那個善良的聖母。
A市某處豪華的總統套房裏。
“流了好多汗呢。。”
“要不要去叫醒她?”
“看上去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夏綠蘇的耳邊時不時的會有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過來,不知道是誰的,混混沌沌地,仿佛從很遙遠遙遠的地方,但很快那些聲音就被可怕的黑暗吞沒了,永無止境的惡夢再次襲來。
好可怕,自己會被吃掉吧!
夢裏,夏綠蘇一個人抱著頭縮在那裏,四周的鬼影像猙獰的怪物一樣扭曲著,將觸手伸向她。
醒過來!快醒過來!
大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夏綠蘇嘴裏發出微弱的呻吟,不停地來回翻著身。
一聲浴室門打開的聲音傳來,臥房裏的兩個女服務員忙收回視線閉上嘴巴,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
蘇零隻穿了一條黑色長褲,邊擦著頭發邊走了出來。
蘇蘇?
蘇零走向臉色蒼白的夏綠蘇,吩咐道:“這裏沒你們什麼事了,出去吧!”
擦頭發的幹毛巾被隨意的丟到了一邊,蘇零扯開被夏綠蘇卷的淩亂的被子躺了進去,從後麵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低道:“已經沒事了,蘇蘇。”
讓人心安的香氣盈滿了鼻尖,夏綠蘇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溫柔而醉人的聲音穿透了黑暗傳進了夏綠蘇心底的最深處,蘇零將臉深埋進她的頸窩,像哄孩子一般柔聲說道:“所以安心睡吧。”
好溫暖!又很懷念!
是澤宇麼!?
夏綠蘇翻過身,習慣性的伸手抱住對方的腰,將側臉貼向他的心口,喃喃低道:“澤宇。”
聽到她的呼喊,蘇零的雙眼裏迸出冷冷的怒火,但最終他還是壓製住了,輕輕吻了吻她的發絲閉上雙眼。
世界的另一邊,位於扶萊國的一處隱蔽的深山裏。
滴落的血將潔白的野花染上了妖冶的血紅。
蕭澤宇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背靠在大樹下,他的情況看上去很糟糕,左肩上血肉綻開,看上去像是被什麼猛獸生生地撕開了一塊肉,露出森白的骨頭。
他冷靜地撕下衣袖,如同機械般處理著左肩上的傷口,失去色彩的桃花眼冷酷的盯著茂密的草叢後。
嗤嗤的電流聲響起,然後從對講機裏傳來了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其他的幹部也已經認可你的實力,我現在以boss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撤退】。
“你說Dior是在這裏放棄的?
【肯定的】。
蕭澤宇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驀地睜開了閃爍著嗜血紅芒的雙眼。
似乎覺察到了他的意圖,沉穩的聲音裏隱隱參雜著焦慮。
【澤——】。
蕭澤宇垂眼望了一眼被自己掐斷的對講機,迅速掏出鋒利的短刀,邁步往騷動不已的草叢深處走去。
“老頭子就乖乖地閉上嘴巴在一旁看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