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陽光穿過寬大的落地窗照進室內。
在倒映出哥特式玫瑰的剪影裏,有一個看上去十分健碩卻又顯得修長的背影正坐在那裏,在他正前方偌大的顯示屏上一雙暗沉而充滿殺筏之氣的桃花眼正冷睨著這邊。
“真是漂亮的眼神!”在背影的後麵兩米左右的距離還坐著四個人,此刻Chanel正捧著臉頰,一臉高朝的模樣媚眼如絲道:“嗷——好想現在就被那眼神的主人踐踏在腳下狠狠地、盡情地蹂躪。”
Versace厭惡的皺起眉:“你興奮過頭了,Chanel。”
“因為……因為……”Chanel嫵媚的笑出聲,指尖不規矩的在Versace胸前畫著圈圈:“他實在是太出色了,人家都忍受不了了。”
Armani抱著雙臂,無視掉身邊M屬性發作的Chanel,神情嚴峻的緊緊盯著身前的座椅,那個椅子上坐著的就是這個組織最高的領導者,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麼多年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離那個身影這麼近。從剛才那通無線電可以看出來,他應該認識蕭家的二爺,而且非常的熟。還有這個背影……
“若是桃花眼的那小哥通過了最後一個試煉,卻半死不活或是殘廢了,難道我們也要選他繼承大老板的位置?”Gucci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盯著大屏幕上移動的身影淡淡問道:“是不是太隨便了?”
“Gucci,若是你敢參加試煉,並通關了,哪怕你隻剩下一根骨頭,我也會尊你為王。”Chanel斂去臉上的輕浮,冷下麵容譏誚道:“可是對於連麵對一個【歿】都嚇地雙腿打顫的你而言,那是不可能的,真是遺憾。”
“你在說什麼?”Gucci憤怒地站起身,就在這時候,一直立在座椅旁紮著單馬尾的金發男人說話了。
“先生。”侍者弓著腰恭敬詢問:“是否還要繼續下去?”
短暫的沉默,從那緊緊握緊的拳頭上可以看出那位被稱為先生的人此刻矛盾的心情。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侍者繼續說道:“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未必能活著回來。”
“無妨。”椅子上的人鬆開了拳頭,冷漠的下達命令:“既然是他自己堅持選擇要走的路,那就如他所願,即刻通知守門人按照計劃行事——”
“等等。”門被推開了,蕭夏佐神色緊張的衝了進來,他看上去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惡戰,臉上、身上血跡斑斑。
“不行啊,Givenchy先生,您的傷必須馬上處理才行。”緊跟在蕭夏佐身後的女仆手裏還拿著緊急醫藥箱,在看到座椅上的人以及幾個幹部的時候,忙閉上了嘴巴,立在了一邊。
“誰讓你進來的,下去!”
“我若是不來的話,你是決定什麼都不幹就這麼坐在這裏欣賞你的小兒子最後死去的樣子了麼!”
“小兒子!?”
幾個幹部齊刷刷的將視線聚焦到了座椅上的人身上,其中當屬Armani的反應最為震驚。
“是麼,在你看來澤宇會死麼!”
“他接下來要麵臨的不是一個、兩個、三個【歿】,是一群!你是一心想送他去死麼!剛剛跟【歿】較量過的我最清楚不過了,那絕對不是輕易可製服的對象。”
“你沒有才能,夏佐,澤宇跟你是不同的,所以他能活到現在,而你在打完第一個【歿】就止步了,這就是差別,從你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殘酷的話語從沒有血色的嘴唇裏發出,猶如冷漠的機器。
蕭夏佐緊緊咬住唇瓣,血珠從齒縫間滑落,稍頓轉過身就要離開。
“站住,你要去哪?”
“我做不到像父親你這樣無動於衷,我要去弟弟……”話還沒有說完,蕭夏佐整個人往前麵倒去,緊接著一道人影閃過,侍者已經托住了昏迷的蕭夏佐,而在他的手裏則拿著一把麻醉槍。
“很震驚?”座椅上的人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來揭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孔,望著Armani微微笑了:“我的老朋友!”
“啊!但是,比起震驚我更關注那邊。”Armani盯著大屏幕:“要開始了!”
遠處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
蕭澤宇撥開擋在身前的樹枝,一片血紅充斥著整個視野,隻見漫山遍野全是開得正盛的曼珠沙華,宛如通向冥府的三途川。
風呼呼的刮過耳邊,蕭澤宇屏息立在花海之中,送至耳邊的除了風聲,還有很多雜亂有力的腳步聲。
忽然,有東西急速掠過視野,原本可以感覺到的微弱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伴隨著一股讓人發嘔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