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昭然的回答,慕涯真有點哭笑不得,這算什麼回答?
但她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從今開始,僅是你的皇後。”
這句話就值得琢磨了,但仍不足以讓他答應下來。且不說她為皇後在其他方麵有何好處,就說這人心便是最不可信的,況且現在的陸昭然已經明顯不對勁,如何能輕易相信?
她很快看出他的想法,於是輕輕抽回了手,“陛下就當我沒說過。”
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頭都沒回,她就繼續往裏麵走去了。
慕涯咬了咬牙,立在原地半晌後,也轉身朝殿外而去。
話說禮部這一幫子官員也是夠倒黴的,因為皇帝的婚事由他們負責,所以這兩個月以來一直在忙這事。再加之皇帝這次特別重視的樣子,他們真是一點都不敢大意,處處小心,直到今天戍時又把裏裏外外都檢查了幾遍,確定明天出不了什麼亂子以後,才敢回家去休息。結果他們都到家沒一會兒,馬上就傳來聖旨讓他們進宮。
這倒也算了,更可怕的地方在於傳旨的還不是按慣例來的皇宮內侍,居然是那支神秘的輕羽衛。這些個穿皮質鎧甲的甲蒙麵人兩個一組,全都是冷冷的眼神,說話也聽不出半點情緒,仿佛隨時會拔刀砍人。
這一幫子官員可嚇得不輕,以為是出什麼不得了的差錯了,皇帝迫不及待地要將他們問罪。其中一個還差點直接在家裏跳井了,幸好被自家夫人攔下來。
當他們戰戰兢兢地到了皇宮見到慕涯,卻發現皇帝的態度很是客氣。
“諸位愛卿近日來辛苦了,但是朕可能還需要你們再辛苦一下。”
他們瞬間都有種逃過一劫的想法,趕緊大呼惶恐,哪還敢推辭。
不過他們確實高興得太早了,慕涯接下來的話馬上就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一個頭兩個大。
“從現在到明天傍晚的婚禮還有九個時辰,朕要你們把婚禮提高到迎娶皇後的規製,能行嗎?”
禮部這幫人先是以為耳朵出問題聽錯了,等反應過來又傻了,覺得還不如聽錯了呢。
於是慕涯就見到麵前一群人瞪著眼互相望來望去,也不知道他們想從同僚的臉上看到什麼。
最後還是年近花甲的老尚書開口了:“陛下,臣等不便在立後一事上多言,但就本分工作來說,九個時辰要把已經準備好的一切提高到皇後應享有的規製,恐怕……”
慕涯擺擺手,“這個朕當然知道,你們不用顧慮什麼,需要的東西朕會吩咐下去盡量辦到,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做不完無罪,做好了重賞。如此,你們可以放心去做了嗎?”
這樣的條件應該說不能再好了,有賞無罰,做多少都算數,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們應該感恩戴德趕緊去做了吧?
然而底下這幫子人還是沒動,似乎在等著什麼,片刻後老尚書又說了:“陛下如此體恤,臣等感激涕零,不過此事實在倉促,還請陛下容臣等再多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