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尋妻(2 / 2)

宮女們自是領命出去,房門關上的一刻,思雅重重歎了口氣,好歹是又打發走了一群人。

草草吃過早膳,思雅覺得房內悶得很,便開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來。正抬頭間,卻瞧見對麵屋簷之上站著位衣袂飄揚之人,手中正拿著把玉扇,朝著她看。

她笑了笑,自是搬了把太師椅,又抓了把瓜子,歪歪坐在了窗戶麵前,與遠處的月白齊齊對視。月白瞧她這般淡定,自是淡定不料,便一個飛身往這偏殿中來了。

“你怎的來了?”思雅嘴角掩不住笑道。

月白將手中的玉扇搖了搖,“我若不來,你哪裏隻是人家的皇妃了,怕是日後生下幾個皇子也未可知。”

思雅知他是醋了,又忍不住激他,“那又如何?我既嫁與他,生多少個皇子便是我說了算,倒不勞你費心。”

月白扯了她的手臂,“當日你同我說,生生世世非我不嫁,我雖喝多糊塗些,但都記在心裏呢,這會子你且跟我回去!”

思雅瞧他是真認真了,也不忍心再戲弄他,便道:“我如今入宮是做正經事,原就不是你想的那般,等事情做好,自是要跟你回去的,你著急什麼?”

月白眸子亮了亮,“若應了誓言,你我便可算做夫妻,又怎的能讓你一人犯險?你在宮中一日,我便化了身形,自等你一日便是了!”說完便化了棵竹子,站在院中一處角落內。

思雅搖了搖頭,心中想著,也罷,若此時讓他回去,又不知如何耍起小性子來,那日穀雨台之事,柳成言、月明、鯤鵬等人可是想了許久,才將他拉了回來。這宮中之事原就忙碌,若耍起性子來,她也未有時間奉陪,倒不如讓他在此待著也好有個照應。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宮女太監們便看到他們冥王朝的皇妃,時不時便拿了水壺澆灌院中一棵瘦不拉幾的竹子,有時還搬了把椅子坐著同竹子說話,眾人都道是深宮寂寞,皇妃便自己想了個法子解悶。

林府中,月明找了鯤鵬商議解救林意寒之事。醉仙居柳成言也時不時來府中與眾人商議此事。

“依我看,還不如我一陣風將他冥王朝大牢給扇走,直接把意寒從牢中救出便是了,還何須籌謀?”鯤鵬說道。

柳成言喝了口茶,“宮中有思雅和月白在,又有麗華太後和魏源相幫,倒也不必有過多的顧慮,隻消將那南文宇拖延住,你我便進入牢內將意寒帶出即可。”

秋水也道:“怕隻怕這南文宇對林府下手,但到底是些凡間兵將,倒不足為患,由我守著便已足夠,你們且安心行動即可。”

“此事由我而起,卻勞煩哥哥們和思雅前去相救,倒讓我心生愧疚。”秋水攬了攬月明,“你以為你責任小了?林夫人這些日子也著實太傷神了些,你且好生照看她便好。“

皇城中茶餘飯後的小宮女太監們便喜聚集在一處八卦一番。

“這皇妃已入宮許多日子了,倒不見咱們陛下親自去看一眼,倒不知是個什麼緣故,難道是長得不好看?”一個小宮女悄悄說道。

身旁的小太監卻不屑的一笑,“我可是在琉璃殿伺候過的,遠遠也曾瞧見過皇妃,若非要形容一番,便是那傾國傾城的貌,婀娜多姿的身段,周身還散著光,真真是少見的美人!”

另一個浣洗宮的小宮女說:“我日日都洗皇妃的衣物,都是些雲羅綢緞,樣式也自是全新,若不得寵,陛下又怎的將上等的麵料賜給她呢?”

思雅雖甚少出殿,但卻能捏個順風訣,將眾人所說的話齊齊聽了來,聽多了便也覺得有趣,想來這宮中平靜太久,好久也未曾出過什麼紕漏,倒在她身上尋了些新鮮,也就隨著他們去了。

隻是今日夜裏,這順風訣卻當真起了作用,隻聽到一個侍衛說:“這林府以前是何等的風光,如今到了兒子這輩卻每況愈下,今日還遭了牢獄之災,想來大牢之中最難捱的便是這無涯牢,折磨招數最是多,若扛住了出了牢房,怕也就剩半條命。”

月白聽言忙破了法術,化作人形,拳頭緊緊攥住,“真真是沒有天理,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強搶了他人妻子,還將丈夫丟入大牢中折磨的!”

思雅白了他一眼,又斟了杯酒徑自喝下,“你再生氣也不能捏了法術去找那南文宇,到底林家還要在涼州城中生活的,真真是喜歡打抱不平又未有真本事,倒讓人瞧不起了!”

月白被她一番話梗得說不出所以然,隻搖了搖手中扇子道:“罷了罷了,我且說不過你,來日方長,生生世世我定是要贏你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