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隻是極之不友善的,當班的小護士如果不是看在他那張可以迷死人的臉,大概當場就叫保安把他丟出去了。後來值班的醫生來了,非常耐心地解釋了一番,此事才算了結,他就一直守在她的床上,不過也正如那值班醫生所說的,半小時後,她醒過來了。
舒若嵐很驚訝地看著蔣弘遠的到來,她甚至在懷疑著,是不是自己還在夢中呢,他一向是一個工作狂人,哪天不是在公司裏加班的,突然出現在這裏,她真的覺得自己的腦子短路了,隔了好半天,她才弱弱地問出一句:“蔣師兄,你怎麼來了?”
蔣弘遠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陰沉沉的,一副滿城風雨將欲來的情景,冷冷地說:“不是有約會去吃飯的嗎?他人呢,怎麼吃到醫院裏了?”
蔣弘遠的心中真的是氣啊,舒若嵐上大學的四年裏,雖然他從來沒有露過麵,不過她的消息,他無時無刻都知道的,那四年,舒若嵐雖然又要學習,還要做家教,而且還兼顧當了魏家的保姆,但忙碌的生活,她倒也活得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隻是她來到極致這幾個月,這是第二回進醫院了。
雖然進醫院的原因與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不過他也是無法原諒自己,他發過誓,一定要照顧好她的,隻是她卻總在他的麵前生病受傷,他不能不覺得鬱悶無比啊。
舒若嵐聽到約會兩個字,才猛地想起還在手術室的葉子軻,急忙就要坐起來,焦急地問:“葉主任怎麼樣了,手術出來了嗎?”
躺下有一定時間,又是突然起來,舒若嵐忍不住又是一陣眩暈,身體晃了幾下,差點就要摔倒床下,不過幸好有蔣弘遠在旁,急忙扶住了他,不過依然是黑著臉說:“你就不能學會照顧好自己嗎?暈血還往醫院裏跑。”
但舒若嵐也是一個倔強的主,坐穩了以後又要把雙腳放到床下去,準備下床來。
這時,蔣弘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指了指她手上的吊針,嫌棄地說:“你這樣子,是覺得醫生不夠忙,還要再去添一把亂才夠嗎?小心你手上的針回血了,一會又要護士來重新紮,疼的可是你自己。”
舒若嵐怕痛,所以一生裏是最怕的就是打針的,剛才暈了過去不知道,不過現在想到再要挨一針,忍不住還是打了一個寒戰,弱弱地說:“我沒事了,叫護士過來幫我把針拔了吧。”
蔣弘遠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色,淡淡地說:“臉色白得像紙一樣,還說沒事,好好躺著,哪也不能去。”
“不要,葉主任剛才渾身是血,我擔心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舒若嵐覺得雖然隻見過一次麵,不過那人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他的傷勢又是這樣的重,她真的很關心對方的安危。
蔣弘遠看著她一副不讓她去就要強來的樣子,忍不住有點心軟了,一邊把她重新按回到病床上,一邊緩緩地說,“那是顱腦手術,肯定沒有那麼快可以出來的,你先在這裏休息,如果手術結束,自然會有人通知你的。”
“但我還是很擔心,我想去手術室外等著。”舒若嵐躺在床上,懇求著說。
“不行,你一定要在這裏休息好。”蔣弘遠沒有留一點商量的餘地,不過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停了一下又說:“你在這裏躺著,我去那邊看看,有什麼消息回來告訴你,但你千萬不能亂動,手上的針不是鬧著玩的,回血了,腫了,真的是要重打的。”
舒若嵐這才勉強地點點頭,蔣弘遠的強勢她一向是知道的,這是他給出的最大讓步,如果自己還不聽話,那就真的是太不識時務了。
而且剛剛血淋淋的場麵,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所以真的讓她再去手術室,其實她心裏也是害怕的,不過為了朋友,她也隻能是硬撐著,現在蔣弘遠願意去幫忙打探情況,她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蔣弘遠剛出去,又有一個人閃身進來病房,舒若嵐仰頭一看,更加是吃驚不已:“魏陽哥,你怎麼也來了?”
魏陽的臉上帶著平日裏和藹的笑容,溫和地說:“剛打你手機是急診的護士接的,說你在醫院裏,我當然要過來看看哦。”
因為舒若嵐的情況並不算嚴重,所以急診的護士並沒有打電話通知家屬,不過這些舒若嵐當然是不會去考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