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動怒了,“胡說,我是男子!”
“男子!”宇文垣譏笑,“我瞧瞧你的銀槍。”
沈琤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還是走上前將銀槍遞給了宇文垣。宇文垣並不接銀槍,而是看著沈琤,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要將沈琤拉到懷裏。沈琤有些防備,腳底站穩伸手推開宇文垣的胳膊,兩個人你一招我一式打鬥起來。
沈琤不願意與宇文垣糾纏,她一個躍身向後跳開,“七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宇文垣坐在輪椅上,輕輕將手掌握在一起,皮笑肉不笑,“本王大概知道你是誰了。”
一旁的宇文旭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是誰?”
沈琤不予理睬,“既然七王殿下的傷勢已好,太子殿下又有要緊事情,不如早早離開唐門關吧。”下了逐客令。
兩位高貴的客人麵上無光,宇文旭的臉上現出了怒色,宇文垣卻是不急不慌,“那就麻煩沈將軍中午布置些酒菜送行吧。”
沈琤立即道了個“好!”
酒宴上,沈環也來了,她聽說兩位殿下要走,怎會錯過這最後的機會?於是精心打扮,濃妝淡抹,穿上了最精致的裙子,雲鬢挽起,豔而不俗光彩照人,她的相貌之美在王宮都是少有的,所以沈環很自信,她坐在沈琤的旁邊,頻頻舉杯討好宇文旭和宇文垣,這兩位都是英年才俊,攀上了哪一個都是好事。
宇文旭對沈環沒有什麼好感,這個女子與那些官宦家的小姐無異,宇文旭見多了,也不稀罕。倒是宇文垣,誇獎了沈環幾句,“沈家的女子果然聰慧貌美,天下少有。沈環,你的姐姐可像你這般知書達理?”
沈環偷瞄了沈琤一眼,借著敬酒的工夫走到了宇文垣的身邊,笑道:“我的姐姐可比我強。”她已經明白這宇文垣比宇文旭好相處,更何況這宇文垣的一舉一動都讓人癡迷,他是位魅力十足的男子,最重要的是他是王爺,身份尊貴,正妃的位置一直空著。
宇文垣的手按在了沈環的手背上,沈環沒有動,羞澀的看著宇文垣,後者笑若春風,“說一個女子強,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脈脈含情的看向了沈環,那是一雙碧波蕩漾的眼睛,任誰被印在裏麵都會暗暗歡喜,哪裏還管那灼灼目光是深情還是做戲。
沈琤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這沈環與宇文垣當眾調情,真是丟了沈家的臉麵,於是喝了一聲,“沈環!”沈環才慌張的將手指從宇文垣的手中抽了出來。宇文垣笑聲爽朗,笑容也燦爛,唇紅齒白,恰到好處的嘴角弧度,燦若星辰。可是這爽朗的笑容也是收放自如,很快他收住了笑容,看向沈琤,“沈瀚將軍,你我相識一場,也該幹一杯,才不枉這些年來的情誼。”
沈琤暗想這人可真夠虛偽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沈瀚,還叫的如此親熱,倒要看看他演的什麼戲。沈琤舉起酒碗,“請。”就要喝。宇文垣哎了一聲,攔住了沈琤,“既然說幹杯,咱們就該碰一下。”舉著茶碗不動。
沈琤知道宇文垣這是在擺架子,他受了傷又貴為王爺,自然等著自己過去給他敬酒,也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這宇文垣為此挑理,沈琤站了起來端著酒碗走到了宇文垣的身前,“沈瀚敬七王殿下一碗酒。”
叮的一聲,兩碗輕碰,沈琤將酒碗置於唇前,眼角餘光掃向宇文垣,宇文垣端著酒碗盯著沈琤,似乎要看她一飲而盡,沈琤微微抬頭,手腕揚起,碗中酒緩緩流入口中。酒碗離唇,沈琤剛要示意自己已經喝完時,宇文垣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到了麵前,沈琤要躲閃已然來不及,於是伸手格擋,將宇文垣的手打開,可是一瞬間自己的麵具隨著宇文垣的手離開了臉頰。
沈琤的心裏頓時惱火,她明白宇文垣是借著喝酒要看自己的真容,一時大意被他算計了。原來就算是多了一竅心機,也都鬥不過宇文垣的心思。“七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宇文垣將麵具拿在手中晃了兩下,“這麼猙獰的麵具,整日戴在臉上舒服嗎?”看向麵具的眼睛轉向了沈琤,仿佛在向她示威,臉上現出得意之色,“原來冒充沈瀚的是你,怎的將胡須刮掉了?還是這個樣子好看一些。”
沈琤咬牙切齒,“七王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宇文垣將麵具扔給了沈琤,端起麵前的酒碗一飲而盡,“本王沒有那麼無聊,沈瀚呢?他怎容許你冒充於他胡作非為?”
一旁的宇文旭也認了出來,“你是那日茶樓上遇到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