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與眾女子騎馬站成一排,對著宇文垣笑了笑,眼角餘光看到太子宇文旭,他正看著自己,於是對他點了一下頭,以示禮貌,可是這一點頭,惹得宇文垣轉頭看到了宇文旭,他瞪了沈琤一眼,仿佛是警告於她。
鼓聲響動,眾馬齊奔,沈琤鼓足了勁兒勇往直前。這些馬匹實力相當,所以最能體現出騎馬者的水平,沈琤在馬背上長大,對於馬有著深刻的認識,她知道如何控製一匹馬,如何激發一匹馬的鬥誌,讓它跑的更快些。
漸漸地沈琤的馬領先了,她看到宇文垣繃緊的臉頰,他正經的樣子還真好看,沈琤不禁露出了笑容,她有必勝的把握。
衣袂飄飄仿若湖麵蕩起的層層波浪,迎風而舞,絲帶凜凜飄動,沈琤的身姿筆直前傾,恰到好處的角度,柔弱的身體卻顯出男子般的氣勢,她的身上散發著讓人敬畏的盛氣。
這賽馬場上,她的容貌不是最美,騎馬的姿勢卻是最好看最瀟灑,她像一位凱旋而歸的將軍,像一位塞外牧民的女子,更像是群馬的主人,帶著它們馳騁在草原上。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宇文琛不禁歎道:“沒想到她還有這種本事。”宇文垣盯著沈琤,嘴角勾起了笑意。
毫無懸念,沈琤一馬當先,第一個衝到了終點,韁繩勒緊,馬長聲嘶鳴,揚起前蹄在過了終點不遠處定定地站住了。這禦馬的技術堪稱一流,引來陣陣掌聲。
沈琤穩穩的坐在馬背上,臉上是得意的笑容,看向宇文垣,這靈狐要到手了,夫君,你要遵守承諾啊。
沈琤騎著馬緩緩來到宇文垣的麵前,宇文垣伸出一隻手,親自扶沈琤下馬,恩愛之情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的是淋漓盡致。宇文垣端過一碗茶水,“夫人辛苦了。”沈琤臉色微紅,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宇文垣低聲道:“那靈狐我想送人,不知夫人可允許?”
“當然可以,這靈狐我送給了夫君,一切但憑夫君做主。”沈琤隨口答道,她在意的是宇文垣承諾,又道:“不過夫君不要食言,記得伺候小女子吃飯。”宇文垣伸手指在她額頭點了一下,爽朗的笑了。
這靈狐是雪山靈狐,全身上下都是雪白,沒有一絲雜質,眼睛是血紅色,閃著異樣的光彩,兩隻耳朵豎立著,充滿了靈氣,毛茸茸的尾巴和身子一般大,十分漂亮。
大王親自將靈狐交到了沈琤的手中,再三叮囑,這關靈狐的籠子不可打開,否則靈狐逃走了難以找到,沈琤遵命。說來也奇怪,這靈狐平日裏看到生人都會驚慌亂叫,蜷縮起來,可是看到沈琤便靠近了籠子邊,啾啾叫著,仿佛在說話,絲毫沒有恐慌之意。大王有些詫異,“看來你與這靈狐的確有緣。”
沈琤提著籠子回到座位上,眾人都湊過來看靈狐,靈狐又蜷縮起來,頭埋進了胸前,尾巴將整個身子蓋住,不讓人瞧,仿若一團白雪堆在籠子裏。更神奇的是這靈狐身上沒有一點兒異味,甚至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味。眾人欣賞著讚歎聲不絕,尤其是知道這靈狐的血能去毒療傷,都是羨慕沈琤得到了這珍寶。
待眾人散去,沈琤將靈狐推到了宇文垣的麵前,宇文垣道:“我可真送人了,你不要舍不得。”
“怎麼會舍不得。”沈琤雖然喜歡靈狐,但是隻要宇文垣喜歡的,她都會給了他,隻是不知道要送給何人?
宇文垣提起籠子,徑直走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道:“環兒知道你的身體不好,武功不能施展,讓我將這靈狐送了過來,希望你能早日恢複昔日的風采。”
沈琤的笑容消失了,她甚至是恨恨的看著宇文垣,他竟然一轉身就將這靈狐送給了沈環,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想的是沈環,沈琤怒不可遏衝了過去,她伸手要將靈狐奪過來,被宇文垣一把抓住了,他低聲道:“你要出爾反爾嗎?”
沈琤瞪著宇文垣,胸口憋著悶氣,將所有的話堵住了,心中百轉千回,肝腸寸斷,終於轉身走了,將宇文垣和沈環留在了身後。宇文垣,他是那麼殘忍的打碎了她的美夢,總是在她覺得幸福時澆了一盆涼水,讓她清醒。紫宸,讓我如何再愛你?沈琤走到了樹林裏,她使勁兒用拳頭打著樹幹,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一直到滿腔的怒氣都發了出來,沈琤才停止了,靠著樹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