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心底忽然湧上一陣酸楚。
誰知這尷尬的沉默沒持續多久，由遠及近地，漸漸傳來一陣嘈雜的哄笑。
涉水探出頭去看，隻見從花街深處遠遠行來三五個男子，一個個衣衫不整，步履蹣跚，大聲地說笑著，喧鬧著——想必是誰家的紈絝子，在這花街柳巷從昨宵一直鬧到了今晨。
“真難看...”吳玄咋舌。
人走近了，其中一男子緩緩停下步伐，提議道：“不如咱們上樓喝點茶，也好解解酒。”
此言一出，招來一陣反對：
“你附庸什麼風雅呀！一大早喝茶…”
“就是…昨晚許是還沒喝夠呢！”
“不是，早就聽聞此間茶樓的點心甚是出名，反正已經到這兒了，不如進去嚐嚐。”提議的男子辯道。
“是麼…”一眾人聞言，都齊齊看了過來。
不待涉水他們有所反應，那領頭的男子便陰陽怪氣地開了腔：“喲！這茶樓還真是個寶地，瞧瞧咱們遇上誰了？”
清驪姑娘由於背對著街麵，不由一愣，繼而轉過身去。
“你們…”
男子嬉皮笑臉地踏上台階：“上次咱們哥幾個去沁香院眼巴巴地要見你一麵，清驪姑娘可是連這點麵子都沒給啊…”
“我不認識你們。”清驪淡淡道。
“您貴人事忙，自然是不認識了。就是因為您清高，咱們可是連麵都沒見上一次。”男人說著，伸手捉住了清驪的手腕。
“你放開！”清驪姑娘皺眉。
“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算什麼君子？”涉水斜他一眼。
話音剛落，隨後的幾人也跟著走了過來：“咱們倒想做正人君子，無奈眼前的又不是正經美人，說穿了，不過是個娼?妓罷了。”
“放手！”清驪姑娘掙動了一會兒，沒甩開。
“今天咱們運氣好，遇見您不在樓裏，沒人護著——怎麼樣，去咱哥幾個的府上坐坐？”男子拉住清驪的腕子就往外拖，眼看就要出了屋簷下。涉水心裏著急，萬一被樓上的看見…
“她讓你放手沒聽見麼？”熟悉的聲音自耳畔傳來，沉沉的，隱忍的，無比穩重。
涉水看向吳玄，隻見他輕輕托著男人的手肘，臉上帶著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你是什麼人？沁香院的？”男人不屑地橫了吳玄一眼。
“清驪姑娘既不願跟你走，你又何苦為難人家？”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公子的去路？”男人鬆了捉著清驪姑娘的手，抬起就往吳玄臉上招呼而去。
吳玄又豈會是吃素的，隻見他指間微微一轉，電光火石間，便反壓那人雙手，製他於身下。
涉水簡直欲拍手叫好。
餘下的紈絝子們倒也識趣兒，眼見明顯不是吳玄的對手，躊躇著遲遲不敢上前勸阻。
“回去學學家裏的規矩，別出來給自己老子丟人現眼，可好？”吳玄笑著問。
“好…好…你快鬆手！”那人被壓得難受，連忙叫饒，估計是疼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