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呀？”趙老爺問道。
“趙老爺請我們為府中上下人等祈福，如今貴府姑爺雖遠行在外，但若有一命格相當之人在場，也是一樣。”涉水說著，向吳玄拋去一個示意的眼神。吳玄心領神會。
“沒錯。一番作法，作用在二人，”吳玄插了進來，“對於魏公子與貴府姑爺的祈福可以同時進行。倘若魏公子安然無恙，其兄必定福澤綿長。”
一番話畢，句句撫慰到趙老爺心坎，卻又沒讓魏浥塵聽出端倪。
果不其然，趙老爺笑得見眉不見眼，連連道：“那甚好，那甚好！請魏公子暫回西廂休息，老朽這就請二位高人作法祈福。”
魏浥塵滿臉疑惑，許是礙著對神佛的敬畏，向地一揖，乖順道：“那晚生便告辭了。”言罷，踱步出了廳堂。
望著魏浥塵的背影，涉水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高人，你們看…？”
“哦，是這樣，”涉水解釋道，“解煞的方法很簡單，貴府姑爺現如今有血光之災，若想平安渡過此劫，貴府就要保證其弟，也就是魏公子的人身安全。倘若魏公子平安無災，那麼貴府姑爺必定無虞返還。”
“就…這麼簡單？”趙老爺有些不信。
“就這麼簡單。”涉水肯定地點頭。
趙老爺又看向吳玄。吳玄嚴肅道：“蒼天見憐，魏公子乃此煞中的福星。”
“真是太好了…”趙老爺深深呼出一口悶氣，“二位師傅，老朽該如何感謝你們才好…”
吳玄正要張嘴，被涉水生生打斷：“銀兩如何？”
“這個好說，”趙老爺笑道，“報酬老朽一定會一分不少…這樣，二位今晚留下吃個便飯，明早老朽派人恭送二位…”
“好…好…”
原本以為事情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可涉水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趙家老爺對神佛的敬畏程度實在非比尋常。老人家拉著他們東拉西扯，論神論鬼，談仙談佛，話匣子一打開就有如那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待二人從趙府待客廳中出來，已然是日薄西山時分。
“幸虧你打斷他，否則我一定會瘋掉…”甫一踏出院門，涉水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吳玄沒有出聲，他微微抬著頭，凝望著天邊殘存的斜陽，眸中似有瑩光閃爍。
來了。涉水暗道。
“是麼？”吳玄開口，一樣的低沉嗓音，震得周圍空氣似乎都在顫抖，冰冰涼涼。
“是啊，”涉水笑，“萬萬沒想到你也有失禮的時候，那趙老爺可嚇了一跳。”
“不過是看不慣他談論四方神君。”吳玄輕哼。
“難道他說錯了？”涉水試探著他，掰出手指一個一個數，“朱雀神君掌火，玄武神君掌水，白虎神君掌戰，青龍…青龍神君掌什麼來著？”
吳玄轉過頭來，瞥了涉水一眼：“掌荒淫。”
“啊？！”
吳玄立刻意識到言語失當，麵無表情地扭過頭去：“回廂房吧。”
果然，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涉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