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莉猶豫再三,也沒有想落雨開口,這麼個小姑娘大半夜的會去哪呢?難道她在這有熟人,那也不該半夜去啊?除非,除非,蔣莉心沉了下來,她是要躲著我!!
蔣莉知道落雨重來沒有信任過她,表麵上她們看似平靜但實際,隻有她自己知道。
算了,既然如此,蔣莉也沒有必要追問了。這個女孩的城府如此的深,連蔣莉這樣在商場裏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現在也看不透她了。
落雨心情不錯,一夜未眠,但看上去仍然神采奕奕的。她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
當落雨主動邀請蔣莉去遊樂園玩時,蔣莉絲毫沒有猶豫。如果蔣莉能夠多想一點眼前這個女孩的變化,她是絕對不會答應這個要求的。
這個遊樂園很久以前就有了,當時蔣莉隻身一人離開故鄉的那一刻,站在山頂上,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個標誌性的巨型摩天輪。那天晚上,摩天輪七彩閃爍像個巨大的眼睛,當時孤獨又滿懷誌氣的蔣莉背對著它把一切一切都留在了身後。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她的人生不可能壓在這摩天輪下麵,而是站在頂端俯視一切。
摩天輪緩慢上爬,蔣莉牽過落雨的手,看著下麵越來越小的建築,道:“落雨啊,能夠遇到你真的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了。如果哪天…….”蔣莉說不出口了,她想說的話不就是那就,想讓你不要再叫我阿姨了,如果哪天你完全相信我了,可不可以再讓我聽一次,一次就好,那一聲“媽”。可是現在蔣莉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呢,她能對自己這麼可以已經是很寬慰了。
“媽,對不起。”
想了好久,念了好久的一個字就這樣在蔣莉的耳邊響起。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雨,你說什麼?”
她此時此刻看到了落雨眼中的懊悔和疼苦,為什麼,你在懊悔什麼?為什麼這樣讓我心疼?你沒有對不起我啊,小雨!淚水流到嘴角,蔣莉毫無知覺。這一刻實在太珍貴也太突然了,以至於她還來不及反應。
蔣莉看著落雨,想要摸摸她的臉,然而落雨卻後退了幾步。
蔣莉大叫:“不要!!!”
可是什麼都來不及了,風從門外灌進來,離地麵那麼遠的距離,蔣莉癱在地上卻能夠清晰的聽見下麵的尖叫聲。
蔣莉傷心欲絕,強烈的疼痛貫穿全身,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紙條捏在心口。請把我和您的女兒葬在一起,媽媽。
………
這是哪?我回去了嗎?
落語眼前一片黑暗,摸了摸旁邊有種潮濕感,這,是我的墓裏嗎?
不會吧,如果是這樣,我根本沒有進入那個次元去啊!落語想著,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棺材封死了是鐵定從裏麵打不開的,這下好了,死沒死成,活著也隻是等死。
落語記得那天夜裏自己明明已經試探過自己的能力了,額,雖然嚇著了人,不過她已經能夠運行自己體內的一部分力量了。這麼說她在那個時空的任務並沒有完成,隻要再死一次到了生命的臨界點,她就可以通過體內的真氣循環回到那個時候。
看現在看樣子是錯過了。
那邊肯定亂成一團了吧,媽媽,她一定能熬過去的,她是那麼強大的一個人。
有一種力量一直在指引著她回到那個時空,就像一種信仰,在心底的聲音,落語不顧一切地回去,回去,那裏似乎還在等著她去拯救。
落語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被光線刺得眼睛睜開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坐起來,原來她不在底下!
白色整潔的床單,潔白的牆麵,這是,醫院!!!
真的回不去了嗎?!
門外腳步聲傳來,落語慌忙睡下去,她可不知道怎麼解釋自殺的原因。
有人進來又輕輕關上了門。
落語感覺那人就在自己的病床前麵站著,突然,落語的被子被嘩啦掀開,落語死活不睜眼。隻聽那人道:“該死的,你這一跳把我給招來了,你要怎麼負責啊?”
落語一下彈了起來,她瞪大眼睛從上到下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越看越眼熟,眼睛一亮,指著那人道:“江臨北?小北!!!”
江臨北無奈地攤開手笑了笑,“是我又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落語:“你怎麼成醫生了?”也對江臨北的醫術在這裏可以算是業界牛人了,可是這個牛人會用注射器嗎?
江臨北打斷落語置疑的眼光:“我剛才偷偷進隔壁的房間,隨便拿了一件。說實話,這顏色太素了。”他晃了晃袖子,這麼窄的袖口真是好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