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兩後爭執(2 / 2)

鄭太後被白采茹犀利的言辭頂撞得啞口無言,喘息了半晌,向梅錦斥道:“這就是你的好皇後!”

梅錦雖然對白采茹毫不掩飾的犀利有些不滿,但看到梅鬆庭腫起的半邊臉,也便默認了白采茹的做法。鄭太後的跋扈,梅挽月的驕橫,也是該有人讓她們吃吃虧才好。

見鄭太後將矛頭指向了自己,梅錦起身施禮,賠笑道:“皇後愛子心切,請母親原諒!”

“愛子心切?七郎隻是被打了一下,她便受不得了。阿靈橫死在邊塞,阿月怎麼受得了?你這個做舅舅的不替阿靈報仇,反而命七郎迎娶殺死她的凶手為王妃。你的眼裏還有骨肉親情嗎?”鄭太後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擦拭滾落的老淚。

鄭太後雖然跋扈,卻也不是蠢人,她知道對什麼人用什麼態度。對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懷柔乞憐為主。

梅錦暗暗歎息,在英華殿久等梅鬆庭不到,內侍回報平王被太後招進永壽宮。梅錦便知道又是因為夏靈衣之事,連忙偕同白采茹趕到永壽宮,卻沒想到晚了一步,梅鬆庭已經被梅挽月打了。而梅挽月的行為觸及了白采茹的底線,往後這姑嫂之間,婆媳之間的矛盾無疑於火上加油。

見鄭太後又為夏靈衣之事糾纏,隻得耐著性子好言勸道:“母親見責的是,兒卻是愧對阿月和阿靈。但是,阿靈之死乃是意外,怪不得任何人。兩國相爭,非死即傷。難道要那落雁公主束手待斃才是對的?如今我瑨國危機暗伏,兒為了江山社稷於那秋荻和盟,和鍾國和親。兒自認沒有什麼不當之處。請母親體諒兒為君王的不易。”

“你!……”梅錦的話綿裏藏針,既有身為人子求得母親體諒的祈求,又有身為人君不容置喙的嚴肅。

鄭太後盯著梅錦看了半晌,方疲憊地揉了揉額角,擺擺手道:“罷了!你們這些朝廷上的事情我也不過問了,隨你們怎麼樣吧。你們走吧,我要歇著了。”說著,招手喚過宮婢扶著歪在榻上。

梅錦自是見好就收,連忙起身,“兒告退。”說完,向白采茹使了個眼色。白采茹會意,也施了禮,拉著梅鬆庭跟著梅錦離開永壽宮。

梅挽月看著梅錦夫妻帶著梅鬆庭走了,哭向鄭太後:“母親!母親不是許諾給阿靈報仇的嗎?怎麼失信於兒。”

鄭太後蹙眉看著梅挽月,搖搖頭冷冷道:“你這個沒出息的丫頭!他們不殺那小賤人,你不會自己想法子讓她生不如死嗎?真是,越活越蠢了。”

鄭太後的話讓梅挽月眼前一亮,低著頭想了想,連連點頭:“母親教訓的是,兒被阿兄和阿嫂氣糊塗了。這就回府和駙馬商議。”

“去吧!”鄭太後歪在榻上揮了揮手,閉著眼睛指了指腿。宮婢連忙跪在榻前小心地捶著。

梅挽月出了永壽宮,眼底劃過一絲陰狠,帶著婢女快步向皇宮外走去。

梅錦領著白采茹母子離開永壽宮,白采茹拉著梅鬆庭往英華殿走,臉色陰沉的仿若醞釀著一場暴風驟雨。

梅鬆庭微微低著頭,任由白采茹拉著,心情卻是五味雜陳,思緒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一進英華殿,白采茹便將梅鬆庭摟緊了懷裏,一麵用羅帕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紅腫的麵頰,一麵仔仔細細地將兩年不見的愛子看了一個遍。眼淚在眼睛裏轉了多少遍,聲音微顫道:“七郎!讓你受苦了!”

白采茹的一句話勾起梅鬆庭心底壓抑的委屈,淚水瞬間湧上眸,看著白采茹怒氣不息,大有和梅挽月不罷休的神色,勉強將委屈壓在心底,微微搖了搖頭,“是兒有負父親和姑母重托,怨不得姑母生氣。”

“你啊!”白采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輕輕點了點梅鬆庭的額頭,隨之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雷升回來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那件事本就是阿靈的不是,你身為三軍主帥盡到了主帥之責,身為兄長也盡到了應有的義務,阿靈的事怨不得你,你何須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人死不論是非。請母親不要在指責阿靈了。終歸是兒遲到一步沒有攔住阿靈,這份罪責兒終生難以洗脫。”梅鬆庭垂著頭,聲音中有著懊惱和愧悔。“母親沒有親見阿靈死時的模樣,兒的心情母親是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