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人誤會,他也定要讓巫月救了他外祖母,哪怕因此被人嘲笑一輩子。反正他洛蘅蕪自小被人嘲笑鄙薄慣了,也不多那麼一回。
自嘲般的一笑,洛蘅蕪伸手一掀車簾就又坐了進去,似是為了證實巫月方才所說的話一般。
任三陽張了張嘴,最終選擇了沉默。千紅有心想要說幾句,卻接收到水袖警告的眼神,立馬垂下了頭。
方學士看著他們幾人這般,又看到洛蘅蕪的那般態度,頓時扯了扯嘴角,手一揮,示意手下放行。
巫教,那可是他碰不起的存在。
馬車自方學士眼前駛過,傅春生垂著頭突然問了一句,“姑娘,可要直接上京?”
巫月眸光幽暗,還沒開口就聽到坐在她一旁的洛蘅蕪出聲道:“直接進京也好,說不準還能看到烙王爺的英姿呢。”
聽到洛蘅蕪有些諷刺的話語,巫月垂下眼眸,“你外祖母,中了蠱?”
洛蘅蕪沒想到她問這個,一愣之下想著應對的話,卻聽巫月冷笑一聲。
“你也別想說些話避過,本座最厭惡口是心非之人。”
洛蘅蕪沒法子,心中自己有求於巫月,隻得說清楚,“確實是被下了蠱,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卻沒一個敢說的。若不是因著那蠱太難解,我也不比去南疆尋你。”
巫月挑眉,“中原之地會解蠱術的人也是有的。”巫月沒直接挑明誰出自己的大師兄,而是從側麵提點,也許洛蘅蕪知道什麼也說不定。
南疆的消息說大師兄蘇沙喚了名姓,至今查不到身份。巫月心知不是真的查不到,而是大師兄畢竟在南疆經營那麼多年,總歸有些心腹在那兒,就算查到了也不會遞到巫月麵前。
巫月沒打算理那些個事情,自然不會真的計較。再者,與她真正有仇的,也就隻有一個花月而已,其餘兩人,隻要不攔著她,她自然不會如何。
洛蘅蕪聽著巫月話語裏的意思,偏頭細想了一番,搖了搖頭,“就算有也難請的很,還不如去請你來的放心。”
聽著洛蘅蕪這般直白的話,巫月難得的一笑,“既如此便幫你一回吧,你沒臉沒皮的臉本座的男寵都應聲了,本座不幫你,倒顯得小氣了。”
洛蘅蕪扯了扯嘴角,滿是無奈,“你這話說的,似乎吃虧的是我吧?”
“以此換你外祖母一條命不吃虧。”巫月斜睨了他一眼。
她今日說了這般的話,也算是一個承諾。既然說是要救他外祖母,自然是要想了法子救得。就算隻剩一口氣,也要完全無損的救回來。
洛蘅蕪自然知道這是巫月許諾了,看巫月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那便多謝姑娘了。”
巫月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必做出這副樣子來,你什麼心思,本座清楚的很。”
洛蘅蕪眨了眨眼睛,眉梢一挑,笑了,“姑娘也無需自稱‘本座’,姑娘的身份,小生也清楚的緊。姑娘現如今出門在外,無論是這江湖上還是那朝堂間,想要姑娘命的人不在少數,姑娘還是去了那稱呼的好。雖說猜到姑娘身份的人不多,但還是要防著些。”
“你說的挺對。”巫月點了點頭,到似是對洛蘅蕪的話很滿意一般,轉頭朝著外麵吩咐道:“即刻入京,不得耽誤。”
沈老太君被下了什麼蠱巫月並不知曉,若是去的晚了,怕是真的晚了。
洛蘅蕪見她垂著頭取過一本醫術就著燭火看了起來,微一挑眉,雖有心想問一下為何馬車內是這般格局,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馬車朝著京城而去,卻不知道,在前方還有一樁棘手的事情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