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心下發沉,心念數轉後,安靜地抱起了那昏睡的宮女。
門口的侍衛看到他,雪無痕淡聲道:“公主睡著了,我不想驚擾她,現下送她回公主府。”
“是。”侍衛恭聲道。
便看雪無痕將睡著的公主抱上了轎,隨轎一起出宮回公主府。
雪無痕已在心裏將事情過濾了一遍,顯然輕寒施計想要擄走雲汐,不料竟讓展慕白橫插一腳,現下雲汐落到展慕白手裏,估計輕寒也同樣落在了他手。
比起輕寒要更危險的展慕白,他很確定輕寒絕不會與展慕白合作,她跟他一樣痛恨展慕白。
那宮女身上的易容出自輕寒之手,說明直到葉輕寒完成宮女假扮這一環節時,事情還受她控製。
但後來卻變成展慕白留信與他。所以輕寒,隻怕也落入那展慕白手裏了。
雪無痕將那宮女安置,未讓公主府的人起疑,隨後暗中招來布衣盟的心腹做了安排布置。之後他按照訊息上所講,一個人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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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棟已經破敗的大宅,雪無痕推門而入,冷聲道:“展慕白,你可以出來了。”
“啊,無痕你終於來了,可讓我好等。”吱呀一聲,一扇門打開了,展慕白坐在大堂上主人的位置,正笑盈盈看著他。
雪無痕神色冷清,眉宇輕蹙:“公主呢?”
“這是哪兒的話啊?怎麼一來就如此擾興,不若先陪我喝一杯?”展慕白笑道,一雙眼盯著雪無痕身上看了一遍,無禮的注視,卻一點沒有移開的樣子。
雪無痕厭惡極了他這樣的目光,卻也隻能站在那裏讓他看。
這時悄無聲息上來了黑衣侍衛,齊整的奉上酒,又訓練有素地退下。
整個宅子如同鬼宅一般,陰森沉寂。
雪無痕也不喝,隻看著展慕白,“你要怎麼做,一次痛快說出來。你能囚住葉輕寒,黃雀在後的抓住公主,出乎我意料。”
“無痕,你我什麼關係,何必說得這樣沒有情意。我是想找無痕談談心敘敘舊,那日裏你不去望風樓,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現在,總該好好陪我喝一杯吧。”展慕白一雙炙熱的眼盯著他,先幹了自己杯中的酒,轉而遞了一杯酒給雪無痕。
雪無痕接過酒杯,輕輕一聞,冷笑道:“這酒倒真是好酒,醇香濃鬱。”
“這是我特別為你尋來的,無痕你可要賞臉喝一杯。”
“展慕白,到如今你還在想那些齷齪事!”無痕放了酒杯,麵色如冰。
展慕白臉色微微一變,卻仍帶著笑:“無痕這幾年藥理越精了,這酒杯裏的事物,隻一聞便知。”
雪無痕神色如冰:“展慕白,你隻會對我用藥麼?”
他長身玉立,一身白衫在黃昏的光影裏清雅飄逸,低醇的聲音如古琴般醉人,展慕白越看越癡。
隻這幾句平淡的話,反而對他有種莫名的勾引,就想把這謫仙一般的人兒撲倒。
“無痕既知我真心,又何必損我。我想與你做的事,又如何能說醜陋?
我對你情到深處,這等極品之藥,配無痕這樣的美人,稍時那顛倒銷魂之樂,可算是我展慕白一生所求。”展慕白邪邪笑著,肆無忌憚的狂妄之態也顯了出來。
雪無痕見他成竹在胸,便淡淡一笑:“展慕白你以為這裏還是南疆?連公主也敢動。你認定抓了公主做人質,便能威脅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