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安平公主開的藥方十分的對症,可這幾日服用下來,卻不見絲毫的好轉,如今聽到莊親王發此感慨,真是觸到他的心聲了。
“還肯請王爺保重身體,戒憂戒思啊!”
安平公主的病不見好轉,他有首當其衝的責任,如今王爺急出了心病,卻沒有絲毫的怪罪,劉太醫心中已有絲絲的慚愧,對這莊親王的謙和仁慈也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說罷又為莊親王請了平安脈,脈象急促不穩,的確是過度勞累之脈象,忙道:“老臣為王爺開一副安神湯藥,確保王爺能睡得安穩可好?”
“有勞劉大人。”氣若遊絲、虛弱無力。
劉太醫為莊親王開了方子,交給了墨硯,吩咐好如何煎服等事宜,然後退出了營帳。
見劉太醫走遠了,若笙這才從屏風後移步出來,微坐在床榻前,伸手探上了宇文宸旭的寸關尺。
停頓片刻之後,若笙柳眉微微促起,關切得問:“王爺,這脈象?”
宇文宸旭感覺到若笙手指的清涼微觸,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反手將她的玉手握在掌心,柔聲道:“無礙,這幾日的奔走勞作,再加上睡眠不足,隻是有些疲憊,補上一覺就沒事兒了。”
“嗯,今晚別再往外跑了!”若笙心疼的望著宇文宸旭,這連續兩三夜,加在一起睡了不到四個時辰,他不像若笙,若笙是在哪兒都能睡的主兒,可他不行,他要替她駕著馬,還要時刻警醒著護著她,才會累成這副摸樣兒。
“你是在心疼為夫嗎?”看著若笙關切的模樣兒,宇文宸旭心花怒放,一掃之前的病容,雙眸也閃閃發亮。
“這麼大的人了,自己要懂得照顧自己,可別一味的逞強。”若笙輕挑柳眉瞥了宇文宸旭一眼,嬌嗔的說道。
“嗯,全聽夫人的。”看著若笙這副模樣兒,宇文宸旭心裏樂開了花兒,這樣子多像尋常百性家的娘子,數落著自己的夫君,雖說是責怪,可字裏行間透著關切、透著柔情。
聽到他這樣說,若笙也不再執著於對他的埋怨,一改剛才的口吻,柔聲道:“這劉太醫此行是?”
“哼!還不是父皇的眼線,本王身旁從不缺少這樣兒的人物。”劉太醫還是好的,是皇上親自下旨明為關心他的身體,實則行監視之職。
他身邊還不知道有多少暗中的眼線呢!所以,他走得每一步,做得每件事兒,都要萬分小心,時刻提防,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把柄,給與致命一擊。
聽他此番話,若笙心頭泛起酸楚,這光鮮亮麗的尊貴背後,卻是如此的落寞悲哀。
他雖生在皇家,具有與生俱來的榮華尊貴,可在這片耀眼的容華背後,沒有親情、沒有信任,隻有猜忌、戒備和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反擊。
“你經常裝病嗎?”若笙見他剛才裝病裝到了極致了,十分的輕車熟路,便開口問道。
“小時候是真的病,後來被我師父和郭神醫治好了,為了迷惑宮裏那些人,我就開始裝病了。”宇文宸旭徹底的平躺下來,雙手撐在腦後,眼神卻落在了大帳頂部的盤龍圖案上。
“你師父?”若笙好奇的詢問著,從來沒聽過關於莊親王師父的消息。
“我師父就是楚珩的父親。”宇文宸旭淡淡的說著,回想著小時候楚閣主用司誠將他換出皇宮,為他醫治身體,並教授他武藝的情景。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將她放在楚淩閣。
“不過江湖中的人隻知道楚閣主的大弟子名字叫司誠。”
他和司誠的秘密隻有楚閣主、郭神醫、楚珩知道,這是一件極其絕密的事情。
如果被旁人知曉了,不僅他會被治以欺君之罪,還會牽連上楚淩閣及靈草宮,如若被人追查下去,可能會暴露山穀基地的秘密,那樣兒的後果是誰也承受不起的。
不是他不想告訴她,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大家的處境還太危險。
等到大局即定之際,他定會親口將這件事兒向她全盤托出的。
“嗯,我明白該怎麼做。”若笙輕聲的回應著,她會為他保守著這個秘密的,‘他就是司誠,司誠就是他’的秘密。
宇文宸旭緊緊的握著若笙柔若無骨的白皙玉手,拇指輕輕的搓揉著她滑若凝脂的肌膚,心中充滿著惆悵。她一定會明白他的苦衷的,一定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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