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軒眉頭皺得很緊,他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女子腰間的那雙大手上。長寧見容錦軒臉色不好,她很怕皇兄會在小初姐姐的忌日這一天讓自己雙手見血,所以她連忙轉移話題,扯著容錦軒的袖子,說道:“皇兄,你不是要去河邊嗎?走啦,我們去,去祭奠小初姐姐啊。”
可是任憑長寧怎麼扯著他,他的身子就是不動。長寧在心裏替那對男女默哀,他們難道不知道今天是小初姐姐的忌日嗎?既然當著皇兄的麵秀恩愛,這擺明了就是嘲笑皇兄是孤寡老人嘛。長寧惋惜地輕輕搖了搖頭,這對男女今天死定了。
若是以往,長寧斷不會這麼消極,但是自從五年前小初姐姐去世那天,皇兄一連誅了太醫院所有人的九族之後,皇兄就變得更加陰狠了,隻要是他不爽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容錦軒看著那個男子,他認出那個男子就是今天早晨在他馬車前,站在那個白衣男孩身邊的男子。他之前以為那個男孩沒有娘,現在看來,那依偎在男子懷中的女子就是那個男孩的娘吧。可是甚是奇怪的是,一想到他們是那個男孩的爹娘,容錦軒心中就升起一團無名的怒火。
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異樣,讓容錦軒很煩躁!他甚至想見見那個女子的相貌,所以他忍不住朝著那對男女走過去。
“皇兄!”長寧見容錦軒朝那對男女走去,她連忙驚呼地製止他,她急促地說道:“皇兄,今天可是小初姐姐的忌日!”
長寧的話中之意是今日不適合開殺戒。然而容錦軒的話,卻讓長寧語塞了。
“我知道。”
看來皇兄根本就沒弄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所以長寧決定直接點穿他:“皇兄,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容錦軒伸出手,示意她不用再多說。
我知道?長寧呆愣地看著容錦軒的背影,他到底是知道什麼?是知道今日是小初姐姐的忌日,還是知道今天不適合大開殺戒?
算了,聽天由命吧。長寧見容錦軒不要她說,她也就不說了,隻得尾隨容錦軒朝著那坐著的兩人走去。
雲嫣利用餘光看到容錦軒正朝他們走過來,雲嫣心中有些緊張,她死死地抓住南祈文胸前的衣服。南祈文的衣衫早已被她揪出很明顯的褶痕。
南祈文感覺到雲嫣身子上傳來的一陣陣的緊張感,而且她的手指異常的冰涼。他低頭,輕聲詢問道:“怎麼了?”
雲嫣刻意壓低聲音,急促地懇求道:“幫我,拜托了。”
她現在還不能和容錦軒相見,她還有翰霖,所以在容錦軒沒有認可翰霖的身份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與容錦軒相認的。
南祈文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但是心裏卻有些小小失落。難怪方才雲嫣會突然朝自己撲過來的,原來她是不想被皇上認出來,所以才將臉埋進自己的胸膛裏。他苦澀地笑了笑,誰讓自己喜歡她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呢?就算她是有目的才倚在自己的懷裏,他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開心。
“見到朕,還決定不動嗎?”
雲嫣心驚了一下,用餘光偷瞟了一眼,正好看見容錦軒雪白的鞋子,沒想到他真的過來了。
雲嫣和南祈文連忙跪著,行禮道:“草民參加皇上,參見公主。”
“民女參見皇上,參見公主。”自始至終,雲嫣都將頭低得很低,感覺快要埋進地下了。撐著身子的雙手也微微有些彎曲,證明她很緊張。
容錦軒看了一眼眼前跪著的女子,感覺到她很緊張,他的眉頭又皺了進來。
“把頭抬起來。”
看似一句很平淡的話語,可是聽起來卻有著十足的威嚴,不容人拒絕。雲嫣一聽,身子頓住了。他來了,他就在她麵前。雲嫣的心裏一下子就慌亂了,她手指彎曲成拳,卻遲遲不肯抬起頭。
見眼前的女子不願抬起頭,這更讓容錦軒覺得好奇,他就越想要看清女子的麵容。他上前一步,正欲伸手挑起女子的頭,但是卻被南祈文搶了先。南祈文慌亂地將雲嫣擁在懷裏,急促地解釋道:“望皇上恕罪!草民的娘子多年來因為身染重疾,所以麵目已毀,實在不宜見人。”
“朕不怕。”容錦軒擺明了不看到女子的容顏誓不罷休。
南祈文一驚,隨即又恢複平靜,繼續說謊道:“草民自然是知道皇上乃天之驕子,當然是天不怕地不怕,隻是今日是已逝童妃的忌日,皇上看了草民娘子的醜貌,怕是會染上不吉利的晦氣,到時豈不是影響了童妃娘娘在極樂世界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