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不時地便會咳出聲來,一咳,身子便會一顫。一顫,跪在屋內的幾個宮女,便會更加擔憂幾分,宮女求道:“太後娘娘,求您了,把藥喝了吧。”
太後依舊閉著眼,輕輕搖著頭,聲音虛弱中透著幾分無奈:“喝了也不見好,隻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對了,外麵是誰來了?”
剛去屋外看過的雪汐一直站在屋內,聽到太後的問話,她才湊到太後跟前,俯身答道:“回太後的話,是童妃娘娘來了。”
太後一聽,點了下頭:“讓她進來吧。”
太後雖然不是才認識童洛初,但是以前她見著的都是蘇洛的那張麵孔,所以若說真正見童洛初,第一麵還是在上次的壽宴上,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細瞧,童洛初卻已被人劫走了。
雪汐將童洛初引了進來,雪汐見太後依舊閉著眼,她提醒道:“太後,童妃娘娘來了。”
太後聞聲睜開雙眼,看向童洛初,對屋內還跪著的宮女們說道:“你們先下去吧。哀家要與童妃好好聊聊。”
“是,奴婢告退。”
待到宮女們全都退下,童洛初才抬眸看向太後,一看,她不免有些怔住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看太後,因為自從那晚她無意間發現了太後與容闊的苟且之事,她就一直沒再見過太後。而此刻她卻有些愣了,原來容錦軒的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是遺傳太後的啊。
雖然太後一臉的病態之色,但是那雙丹鳳眼裏卻似有著一泉碧潭一般瑩瑩動人,墨玉般的瞳仁燦若星眸。不難看出,太後年輕時,定然是個絕世美人兒。
童洛初打量著太後的同時,太後也在打量她。太後看著童洛初,身材高挑,一張瓜子臉格外好看,給她高挑的身材增加了一點小家碧玉的感覺。大大的眼睛靈動清秀,閃著盈盈的波光。高挺地鼻梁泛著玉色的淺光,白皙的臉頰嫩如新剝的菱角,吹彈可破。嘴角的一絲淺笑,不深不淺,看在人眼,相當舒服而友善。
她的容貌確實是甚過蘇洛很多,蘇洛頂多算得上清秀,而她卻是有如出水芙蓉那般清麗脫俗。
打量許久,童洛初才發現自己的失禮之處,她連忙行禮道:“臣妾參見太後娘娘,臣妾該死,一時忘了禮數了。”
太後緩緩抬起放在被子上的手,輕輕揮了一下,輕聲道:“不礙事。來,湊近些,讓哀家也看得仔細些。”
童洛初上前幾步,太後指了指她床邊的木椅,說道:“坐吧。”
童洛初剛坐下,太後卻猛地咳嗽了一聲,童洛初聞聲欲起,太後卻伸出止住了她。“不礙事的,哀家習慣了。”
童洛初無意間看到茶幾上的白瓷碗,她勸道:“太後,臣妾方才聽宮女說您不肯喝藥,但是您不喝藥身子怎麼見好呢?”
太後淡淡地搖搖頭:“喝了也不一定會好,哀家喝了太多的藥了。一肚子的草藥味,如今聞著這藥味就難受。既然喝不喝藥,病都不見好,那索性不喝了,也讓哀家不至於聞著難受。”
見太後這般執著,童洛初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許是因著當初無意間發現了太後的醜事,所以此刻的童洛初一直低著頭,心裏更是沒底。來之前編排好的話,在見到太後的時候,就全部清空為零了。雖然容錦軒說太後看淡了那些事,那也隻是對他說的,而她卻不知太後麵對她,是否還能真的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