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陣陣吹起,白底黑字的旗子在風中狂舞,旗子上的“雪”、“滄”兩字,在風中若隱若現,亂了塵世,亦叫囂了世界,戰火蔓延的氣息繚繞在周圍。
俊美妖魅的男子一襲白衣勝雪,坐在帳內的桌邊,修長的手指轉動著一個白色小瓷杯,嘴角微微上翹,好看的弧度便清晰地懸掛於那張絕色容顏之上,邪魅而充滿蠱惑。他的那雙丹鳳眼偶爾透過淡黃色的帳幔看向床上的女子。
忽然,一個身穿黑色戰袍的中年男子從帳外走進來,步履急促,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簡單的行禮過後,疑惑道:“皇上,你怎麼帶回來一個陌生女子?”
“她在河邊發現朕了。”白衣男子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男子吃驚地瞪大眼睛:“什麼?她是齊國的人!”
白衣男子淡然的掃過中年男子吃驚的表情:“嗯哼。”
中年男子粗眉緊蹙,露出擔憂的表情道:“那她極有可能是齊國特地預謀的奸細!您就這麼貿然的將她帶回來,您就不怕她壞事嗎?”
白衣男子抬頭看著中年男子,正色道:“你可怕了?”
看著中年男子一臉錯愕的表情,白衣男子露出邪魅的笑容:“聞界,你向來行事果斷,何時變得這般優柔寡斷了?她醒來了,一切不就都知曉了?”
白衣男子倒了一杯茶遞給聞界。
聞界擔憂道:“可是——”
“好了,喝茶吧。”白衣男子將瓷杯伸到聞界麵前,“再說她如若是奸細,到時齊國的人定是會想盡辦法聯係她的。”
突然,床上的身影好像動了,白衣男子對聞界說道:“你先退下吧。”
“可是皇上您一個人——”
“沒事,一個女子而已。”
童洛初皺皺眉頭,然後睜眼,卻看見一張俊美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淡淡的青草香味彌漫在她鼻息間。她記得他,那個在河邊遇到的男子。
“你醒了?”
童洛初看了看周圍陌生的一切,頓時滿臉疑惑。
看出她的疑慮,白衣男子好心的解釋道:“你在雪國的軍營。”
“什麼?!”童洛初震驚地坐起身,“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很簡單,是我帶你回來的。”白衣男子聳聳肩。
童洛初一臉警惕地看著白衣男子,問道:“為什麼?”
白衣男子伸出食指,撫過童洛初的下巴,輕柔地如微風拂過,嘴角勾勒出柔和的弧線,明明看起來那麼具有親和力,可是丹鳳眼裏折射出的卻是危險的氣息,“因為你看見我了。”
童洛初以為白衣男子要動手殺了她,於是絕望地閉上雙眼,淡然道:“那麼請便吧。”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撫摸童洛初下巴的手也僵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女子會是這種反應,他原以為她會害怕,會哭著求他放過她,饒她一命,可是她居然可以那麼淡定。
白衣男子的手指滑至童洛初的耳畔,繞起她耳邊的一縷青絲,稍用力一扯,一縷青絲瞬間就在男子白皙如玉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道勒痕,看著眼前女子吃痛的表情,他恐嚇道:“即使是死也請便嗎?”
童洛初皺起眉頭,忍住頭發根部傳來的扯痛,睜開眼,淡笑道:“如果我說我很怕,你會放我回去嗎?如果你會放我回去,那你又何必抓我回來。”
白衣男子墨玉的瞳仁裏閃過片刻的震驚,看著童洛初露出欣賞的表情,隨即收回自己的手,問道:“你叫什麼?”
“蘇洛。”童洛初看著白衣男子如妖孽般的墨黑眼睛,也回問道:“你呢?”
“容錦軒。”
“恩,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童洛初重新躺回床上,既然要接受審訊,那就選個舒服的姿勢吧。
容錦軒愣了一下,然後邪笑道:“你都不問我告訴你的是否是真名?你就那麼相信我說的?”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真名,我問了也沒用,不是嗎?所以由不得我不信。再說你我還隻是彼此心中的陌客,你沒有必要對我說真話,我也沒必要懷疑。”童洛初轉頭看向容錦軒,大大的眼睛澄澈分明,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容錦軒看著那麼清澈的眼睛,透明如水晶。他的心微微漏跳了幾拍,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正色道:“昨天晚上你為何會出現在河邊?”
隨即又湊到童洛初耳邊,魅惑般的聲音裏藏著顯露的危險氣息:“要說實話,不然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