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條條彎曲的小道,越過樹林後,居然看到了一個竹屋。
東方棘白輕輕抬手,那個緊閉著的木門,咯吱一聲便打開了。
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冰淇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東方棘白立刻把我拉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現在的她見不得陽光。”
我驚訝的看著床上痛苦不堪的冰淇,她正蜷縮著,捂著自己的肚子。
我急忙走上前去,手足無措地問道:“冰淇,你怎麼樣了?”
但是她隻是痛苦的蜷縮著,緊閉著雙眼。
“東方先生,她怎麼了?”我急切地問道。
東方棘白皺了皺眉頭:“看來,有人控製了馮楚揚,他沒有辦法帶出自己的骨灰,更不能夠投胎轉世,所以想要借冰淇的肚子,重新托生!”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到了明天淩晨,馮楚揚會吸光冰淇的陽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震驚的看著床上的冰淇,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臉色慘白,沒有一點兒血色,表情十分痛苦。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因為我,她現在說不定正在睡著懶覺……
“求求你,一定要救冰淇!”
東方棘白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會不會畫肖像?”
我急忙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
我從高中時便是個美術生,所以會素描。
他又掏出一張紙,奮筆疾書了一會兒,讓我下山去買紙上的清單。
我一看傻眼了,這上麵的東西,跟救冰淇有關係嗎?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要買紙和筆還有狗血跟鈴鐺?
“不想讓她死,就趕快去。”
我急忙跑了出去,用力一踩油門,便下山去了,回來時已經是九點半了。
“把鈴鐺放進狗血裏浸泡著。”他吩咐了我一句,就開始低頭用白紙折著什麼。
不多時,他手中居然折出了一個小人。
“給這個紙人畫上冰淇的臉。”
我不解地看著他:“畫皮?”
東方棘白輕笑出聲:“差不多吧,成敗在此一舉了,你先畫著,我先出去閉目養神。”
我把紙人的臉畫好後,起身去叫站在外麵的東方棘白進來。
東方棘白大步踏進竹屋,和我一起走到床邊,此時的冰淇已經開始痛苦地翻滾。
東方棘白神色凝重,他吩咐我把鈴鐺拿過來,然後從懷裏掏出幾張符紙遞給我。
他的眼睛黑亮,像是盛著一汪深泉。
“你拿好符紙,以防萬一。”
我愣愣地點頭。
“幫我摁住她。”東方棘白接著說道。
我使出渾身力氣摁住冰淇的雙手,隻見東方棘白一手抓著鈴鐺不斷地搖晃,一手拿著紙人徑直往冰淇身上貼去。
“啊!啊!!”冰淇發出痛苦的號叫,隻見紙人的肚子部位開始變黑。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過,窗戶大開。
我毫無察覺,直到後背傳來刺骨的寒意,我才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冰淇仍在床上掙紮,她披頭散發,張牙舞爪,極力想掙開我的桎梏。
我死死地壓著她的手臂,卻感覺後背的寒意離我越來越近,甚至有種它即將穿過我的感覺。
東方棘白突然開口說道:“你身後有東西,用符紙。”
我大驚,咬緊牙關,立刻回身,拿出符紙準備去貼那東西。
冰淇失去我的桎梏,她扭動掙紮的四肢好像仍被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地釘在床上。隻見東方棘白嘴裏念念有詞,鈴鐺每響一聲,紙人就變黑一道,冰淇掙紮的力度隨著清脆的鈴聲逐漸減小。
我眼前什麼都看不到。
但感覺那寒意已經貼到了我臉上,冷氣撲麵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掏出符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空氣貼過去。
符紙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浮在半空,像被什麼東西吸附住了一樣。
我大鬆了一口氣,但是驚變驟生,符紙竟然直接飛了出去,下一秒一股巨力直接朝我撞過來,我踉蹌著後退幾步,快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有一隻手拉住了我。
他的手掌很熱,帶著幾乎能將我灼傷的溫度。
東方棘白一把拉住我,護在我身前,他把染著狗血的鈴鐺和紙人一並拋出去, 一聲嘶啞的慘叫如驚雷乍開,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