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漬啊……”
茜洛看著少年的表情,他看上去並不像在開玩笑,也沒有要刻意貶低人的意思,隻能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盡管這句話聽著讓人不怎麼舒服,不過茜洛也沒有在意,比起這個她對現在的情況更好奇,這兩位大佬怎麼有空在街上閑逛?
“您說得果然沒有錯,我似乎找到答案了。”看了看臉色如常的茜洛,少年轉過頭看向東見月,道:“一直以來大家的顏色都在變化,但不管怎麼改變都能清晰地分辨出來,因為都太純粹了,純粹到虛假。”
“那你的找到的答案是什麼?”流淵可沒有興趣聽少年在這裏感歎,直接開口問道:“說點好玩的來聽聽嘛,比如你認為茜洛是汙漬的那個理由。”說到後麵,輕鬆的語氣裏透著淡淡的殺意,似乎隻要答案他不滿意,少年就可以退場了。
“……”少年並沒有被流淵的殺意給嚇到,隻是略微低垂下眼瞼,似乎在斟酌著語言。很快,他抬頭直視著他們,道:“按我自己的理解,我們之所以純粹是因為自身存有缺陷,那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而她跟我們不同,或許那才是真正的靈魂才能表達出來的。”而他們的缺陷是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沒有提到的必要,然而茜洛跟他們的差別在哪,卻是所有人都想要弄明白的,“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怎麼知道。”類似的問題茜洛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最初她自己也是抱著這個疑問才來的森羅萬象,隻是現在這個問題早就已經不重要了,即使想起來也是一笑而過。因為比起那個,她早就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比如說,現在手裏不斷在發光發熱的吊墜,因為離目標太過接近而產生了過於劇烈的反應。雖說沒有想到會這麼簡單就把囚犯給找到,隻是茜洛現在很糾結,考慮著要不要把亞爾維斯給叫來,畢竟目前的情況一目了然。
少年囚犯有東見月撐腰,亞爾維斯就是來了也不一定能改變些什麼。
“你也是來捉我的?”少年留意到茜洛手上的那個吊墜,也沒有要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注視著她的眼眸直接問道,“不過,似乎跟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不是那個人派你來的……是誰要找我?”
“我想我還是現在把他叫過來比較好。”他們之間的恩怨茜洛不懂,也沒有要懂的必要,在她心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也沒有顧慮過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畢竟還有流淵在不是嗎——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寵壞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幫人跑腿了?”身後的流淵俯下身雙手環住茜洛的肩膀,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若有若無地蹭了幾下,語調懶散但眼神淩厲地看著眼前的人,“稍微給你透露點內幕吧——能看到靈魂的顏色隻是表象,他真正的能力是改變人靈魂的顏色。”
“靈魂的顏色是由那人的性格與經曆等等構成的,而所謂的改變顏色,簡單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複雜的就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跟連帶與其有關的一切。是十分危險的能力,而且目前還沒有找到完全克製的辦法,幾乎無敵了。”
“幾乎?”盡管是聽上去就很厲害的能力,可茜洛從流淵的語氣中聽不到多少顧慮,她也明白這個世界並沒有所謂的絕對力量,但相對卻是存在的,就連他也找不到克製辦法來說,已經是相當的了不起。
“是啊,畢竟怎麼改變都沒有辦法脫離法則,對我們來說這種能力其實毫無意義,”流淵在說我們的時候看的卻是東見月,“皆為籠中鳥,再怎麼蹦躂也是逃不出去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掙紮啊。
“兩位大人或許並不屑於這種能力 ,但對我們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的。”真正需要的人也如約而至,亞爾維斯不緊不慢地踱步而來,阿璃仍舊跟在他的身邊,隻是她的模樣即使裹著袍子看不到臉,也依舊能感覺到她十分的緊張,或者說恐懼。
“果然是你。”流淵掃了亞爾維斯一眼,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真是稀奇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如您所說,沒有一種能力是無敵的。”聞言,亞爾維斯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見此,流淵也沒有追問,隻是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拿回本應該屬於我的一切。”
“哦?”這一次流淵的聲音裏終於透出了些許真正的愉悅,似乎對亞爾維斯的回答感到有趣,“真像是你們會爭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