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而建的龐大建築群處處顯示出一片山清水秀,最中心的九重宮闕之上,是那個麵相普通的老人。他的實力體現在他對結界的掌控上,反而奈何不了流淵這種類型的家夥。
“大公,現在該怎麼辦?”
老人身旁一個中年人低聲詢問,他們一直很顧忌流淵,看他從從最中央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就可以看出他實力不凡。隻是他們真的看不出他有什麼目的,無論麵對何種情況都隻是在笑,仿佛會笑到最後一刻。
“你有什麼目的。”老人抬起了手,攻擊中的小妖們紛紛停下了手,流淵抬頭跟宮闕上的老人對視,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追尋著龍的足跡而來,這裏沒有,我當然要離開了。”
這套說辭老人已經有些相信了,隻是這並不能成為放他離開的理由,流淵殺了太多小妖,光是擅闖進來的舉動,也不能輕易地放任他離開。他似乎還有兩個同伴在,必須要將他們都找出來。
“喂,剛剛我聽到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找你求證一下嗎。”見周圍的小妖都停了下來,流淵十分厚臉皮地立刻想要證實一些東西。老人看著他眼裏閃爍著遲疑,但最終還是緩緩點頭,“你問。”
“我剛剛聽說了,在很久之前好像也有人像我這樣闖進來,不過那個家夥不是人類,而是……仙?”流淵不太確定地看向老人,後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淡淡地反問,“那又怎麼樣。”
“你說,仙和龍,哪一個比較強呢?”流淵揮舞了一下手中那把沾滿鮮血的劍,衝老人笑得燦爛,“我聽說了,那位仙人還活著,此刻就在這裏,不過可惜的是對方似乎不想要出來……”
“你想做什麼?!”聽到流淵的話,別說那個老人,就是周圍的小妖怪們多多少少都意識到了他想要做什麼。隻見他移開了目光,將視線投向了宮闕後那座終年積雪的雪山上。
“怎麼會,誰告訴他的!”很顯然,“仙”的所在之處就是那座終年積雪的雪山,但流淵會知道並不是因為有誰說漏了嘴,而是他能看見——在這個妖氣濃烈的世界裏,那仙氣雖微弱,卻永遠都不會被侵蝕。
“說真的,活那麼久我還沒有見過所謂的‘仙’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無所不能。”流淵直接丟下周圍的人朝雪山跑去,但是最首要的難關是這棟宮闕,還有延綿數裏的建築群。
“不用留情,直接抹殺,不能讓他過去打擾先祖的安寧!”老人直接下了死命令,他知道流淵無所顧忌,畢竟他跟他們不同,不是妖怪也不是正常人類,要是讓他離開,將後患無窮。
實際上老人真的想多了,流淵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報複的人,他永遠都隻熱衷於眼前的事。又或者說他的實力讓他不會有失敗,然後事後報複的機會。
這一次事情有點棘手了,在這個滿是妖怪的世界裏孤立無援,還屢次挑釁,雖說不會就此感到絕望,但問題真的不是一般的小。至少,現在流淵覺得那座雪山遙不可及。
有沒有什麼能幫到他……茜洛?她人都不知道在哪裏,要是她現在也在這裏的話,估計不會讓他這樣胡來,很可能會折中的直接拖走。東見月?那家夥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怎麼可能會幫他,所以說現在完全就是靠流淵自己。
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妖怪,被圍困在中央的流淵居然放緩了動作,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周圍,似乎在忖度些什麼,低聲道:“這個距離,能直接過去的幾率很大啊,要不要把他們也帶過去?”
這句聽上去莫名其妙,但要聯係起來實際的話,可以從一開始流淵打破結界時算起。結界的本身並沒有將打破結界的人傳送到別處的能力,特別是東見月還被丟進了陵墓裏,那可是沒有運氣跟實力都出不來的地方。
茜洛則是出現在了妖怪最少,最荒涼的地帶,如此雙重標準很顯然就是流淵在搞鬼。他說他已經活了很久,都學習了些什麼東西隻有他自己知道。或許是法術,也可能是妖術甚至是仙術,如果是他,這一切並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那麼想阻止我,那麼大家就一起去吧。”
唇角綻開的弧度燦若朝陽,但此刻卻令一陣毛骨悚然,眼眸一閃而逝的赤紅,恍若預言著某種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