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賽忠勇氣急敗壞地坐在昌隆鏢局的大堂裏麵,嘴裏老掛念著丁尚武會不會出事了?這麼久還不回來,以前他總是把一些小鏢交給丁尚武,遇到大鏢,不是他陪著就是張屠龍陪著,在晉北這一帶,他和張屠龍名聲顯赫,一般山賊土匪都會讓路,丁尚武算是小輩,他總感覺會出岔子。張屠龍在院子裏麵練習一下八仙棍後回到大堂,看到賽忠勇坐立不安,笑道:“勇爺,你擔心什麼呢?尚武必成大器,咱們就放手讓他們去辦吧!咱們年紀不小了,該休息的時候還是得多休息。”
“我這不是不放心嘛!梁正達這一次托的鏢數目大,萬一出錯了,咱們承擔起來會很吃力啊!”賽忠勇還是不安心。張屠龍說:“尚武是你的大弟子,他你還不相信嗎?”
“就是,大師兄肯定能凱旋歸來,走著瞧唄!老爹你也真是的,大師兄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你就把他當做你自己,瞎擔心什麼呢?來,喝口茶唄!”賽紅線從後堂繞出來,端著兩杯茶一杯給張屠龍一杯給賽忠勇。張屠龍喝了一口茶說:“小妹說得好啊!尚武就要做你女婿了,這昌隆鏢局遲早是他當家,你事事不放心,太沒出息了。”這話說得賽紅線臉紅無比,她嫣然笑道:“呸,呸,我還不想嫁出去那麼快呢!我要多陪陪老爹。”賽忠勇苦著臉說:“就因為尚武自小到大一直跟著我,他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文學不上,武一般般,脾氣急性格直也得知道拿捏事物。”他的話剛剛說到這兒,丁尚武狼狽不堪地從大堂外麵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師父,我對不起你。”說完跪在了賽忠勇麵前。
“完了,出事了,我就說我今天怎麼老是舒服不起來。”看到丁尚武一臉糗態,賽忠勇忍不住叫了出來。
“大師兄,怎麼回事?看你累得,我給你倒杯茶。”賽紅線心疼無比地看著丁尚武說。
“茶就別倒了,小妹你先回後堂去,我有事跟尚武談。”賽忠勇揮手叫賽紅線離開。賽紅線知道事情不妙,哪裏舍得走開,丁尚武趕緊給她使眼色,她才默默地退到後堂裏麵。張屠龍把丁尚武扶起來說:“年輕人受點挫折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跪什麼呢?起來把事情說清楚。”賽忠勇冷冷地瞥著丁尚武:“尚武,是不是鏢被劫了?哪家那麼大的膽子敢動咱們昌隆鏢局的鏢?你沒有喊我們昌隆鏢局的鏢號嗎?”
“不是……不是被劫了……是……”丁尚武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那是怎麼回事?吞吞吐吐吃錯藥了嗎?”賽忠勇厲聲罵道。張屠龍也一邊安慰道:“尚武,你快說吧!事態嚴重到什麼地步了?看看咱們還能不能挽回。”
“師父,尚武該死啊!鏢被人換了,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本來我和尚義都檢查好了,送到太原府的時候,誰知道全變成了石頭。師父,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吧!尚武這一次認栽了。”丁尚武憋屈無比。
“鏢被人換了嗎?什麼時候的事?出發之前你有沒有檢查清楚?”賽忠勇疑惑地問。丁尚武沉默了一會兒說:“師父,我知錯了,那天早上起來晚了,我以為晚上檢查過了就大可放心,所以沒有叫大家再看一遍,到了太原府後才知道票號和藥材全都變成了石頭。”
“半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張屠龍問道。
丁尚武搖搖頭,說:“我們都安排好輪流值班,也沒有碰到什麼圖謀不軌的人,我想問題肯定是發生在出鏢之前,可是這是誰幹的呢?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跑到昌隆鏢局把鏢盜走換成了假鏢?師父,我一定會查清楚,眼下你快去把師弟們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