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渺用一隻手捂住凝月的嘴唇,“你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你就算勸我那也無濟於事,我隻想要不計回報的對你好,不求你能同樣的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但求能夠每天看著你開心,這就是我現在想做的,所以不要試圖阻止我,你如果阻止我了,那樣我才會真正的懊惱。”
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些話,此時凝月那顆脆弱的心像是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繭,他的這些話如同堅韌的保護殼一樣,讓她感到無比的感動,暖到了心坎裏麵。
“謝謝你,張大哥。”凝月重新低下了頭去,感受著張渺胸口怦怦的跳動,她突然覺的心裏所有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心情也重新的變的好了起來。
“以後不要再跟我說謝謝這兩個字了。”張渺看到凝月眼中的感動,帶著憐惜的口吻說。
心下微緊,凝月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怎麼一直低著頭,是不敢看我嗎?”張渺看到凝月一直盯著頭,忽然問道。
手指頭緊緊攥著,手指關節都被她攥的發白,凝月現在無論是臉上還是身體都燙的不像話,比煮沸的開水還要更燙上幾分。
“不是……”凝月的聲音很低,低到幾首讓人聽不清。
“既然不是,那就抬起頭來看著我。”張渺的聲音恢複了一慣常態,不複先前低沉。
凝月不是不想抬頭,而是想著一抬頭,張渺必定會看見自己臉的跟熟透的水果一樣,如果讓他看見,不知道他會不會笑自己。
凝月頭皮發麻,但又想想,他要笑那便笑罷,反正橫著也一刀豎著也一刀,有什麼打緊的,難道以後她要再紅了臉,還不能見人了麼?
想到此,凝月硬著頭皮抬起了頭來,對上張渺的目光。
凝月看到此時張渺的目光深濃,讓人看著看著,就會不自覺的溺進去,凝月對上他的目光,隻覺的自己一在瞬間的失神,再回過神來時,卻隻見他微微低頭,他的唇碰上了她的唇。
凝月當時沒有反應這來,所以也就沒有躲過他的觸碰,但是出人意料的,她並不討厭他的觸碰,怎麼說呢,那一刹那,她甚至覺的隨著他的觸碰,心底那塊地方軟了幾分下去,整個人像被電流擊過,酥酥麻麻。
良久這才從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凝月的臉頰更加燙了,她覺的她要和他多待一會兒恐怕就會窒息過去,於是拚盡了力氣推開了他,說道:“張大哥,你先養傷,我改日再來看你。”
幾乎是從他的房間裏逃出去的,凝月的跑了很久,這才停了下來,她的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唇,想象著剛才的情景,她忽然有些失落。
凝月承認,自己對著在張渺的觸碰是有感覺的,可是她心裏明明喜歡的是墨子軒啊,她十分確定自己還喜歡著墨子軒,可是為什麼……愈想愈是不懂,凝月的手慢慢從嘴唇邊放了下來,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索性什麼也不去想,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她相信她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會弄明白的,而到那個時候,相信她已找到了自己正確的歸屬。
和凝月的渺茫不同,任如月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夢見一群人將她包圍了起來,她無力抵抗,被人綁了起來放到了火架上,那群人個個麵目猙獰,說要燒死她。
她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眼看自己被放到了火架上,卻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她的心裏充斥著巨大的難過和憤怒,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她在想叫墨子軒的名字,然而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她就是喊不出墨子軒的名字,最後,她的心底遍布著絕望和悲哀,她隻能等著那群人點燃火苗,將她燒死。
還有那麼多美好的風景她沒有欣賞過,亦還有那麼多的事情她還沒有做過,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她在心裏呐喊著,可是無論她怎麼呐喊,都不會有人聽見她的心聲,她注定要被燒死。
正當她絕望的時候,墨子軒卻從那群人的中央向她緩緩走來,似乎是在絕望當中看見了那麼一絲絲的曙光,她的眼角劃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目光緊緊的盯著他,那意思是在說,救我。
墨子軒走到火架前停下,他並沒有理會她向他求救的目光,他隻是開口道:“任如月,你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一愣,那燃起來的希望在一瞬間讓他的話給弄的破滅了下去,她的眼神終於空洞的沒有一絲希望。
她想說你怎麼了,可是她自始至終都發不出任何一絲聲音,她隻能在那樣緊緊的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