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到大街上,如果我很高興,我就大聲的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聽起來那麼普通,所以,我每次叫你,都會有人回過頭來看我,以為我叫的是他們,他們也許會對我笑,也許會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很高興,我覺得也許有一次,回頭看我的正好是你。
這一刻,沈安若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緩緩地抬起眼簾,靜靜的注視著鏡頭,仿佛對麵就是他所深愛的人,這樣的感覺令沈安若很是不適,有一種無處可退的絕望,微微往後仰了仰身子。她聽見他緩緩地開口,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錦若不是原來的陸氏,它是我為了一個女人而建而立,安若錦年,安然的態度猶如生活在繁花似錦的日子,這,是它的意思。”
陸錦年,你這又是何苦,緩緩地閉上眼睛,沈安若內心深處傳來一聲濃重的歎息。
七個月後,正在廚房忙碌的沈安若突然感覺腹中疼痛難忍,緊緊的捂住肚子,沈安若知道自己這恐怕是要生了,兩天前陸錦年給她打過電話,意思是生產在即,希望她可以搬回市區的住所,但被她否決了,如今看來真是自己逞強,緩緩的向門口挪去,沈安若想拿過門邊桌上的電話撥打120,不料慌亂中卻將桌上的花瓶碰落在地上,隻聽砰的一聲,花瓶碎裂,沈安若痛苦的大聲喊了出來,額頭已滿是汗水。
幾乎是在須臾間,沈安若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接著是突然而至的陸錦年,好像是從天而降般,他緊皺著眉頭將她抱起,一腳踹開房門往門外走去。見沈安若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臉上表情痛苦,他突然低低的開口說道。
“若若,你再忍會,我已經打了120,他們應該很快就過來了,我現在開車送你過去,說不定可以在路上迎上他們,或許可以節省點時間。”這樣說著,陸錦年將沈安若輕輕的放在車後座上,正待離開時,卻發現沈安若依舊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他低頭看了看她緊緊擰著的眉頭,示意她可以放手了,卻發現她隻是怔怔的看著她,嘴唇動了動,聽不清楚,他將頭靠近點,聽見她說。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猛地一驚,他尷尬的笑了笑,將她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衣服上拿開,表情極不自然的開口。
“我,路過。”這樣說著,他快速的關上了車門,從前門上車,發動了引擎。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沈安若無力的扯出了抹笑容,路過,真是好借口,難為他從市區路過到這郊區了。
生產時兩人又發生了爭吵,沈安若想順生,因為這樣可以恢複的更快些,對身體也好,可是陸錦年執意要剖腹產,他不想她受那樣的苦,輕輕撫摸著沈安若滿是汗水的額頭,陸錦年的眸光堅決,沈安若無法,隻得低聲哀求醫生,說她願意順產,醫生也無法,隻得無奈地看著兩人,他們在商量,孩子卻等不及了,眼看著沈安若的表情已經因痛苦而糾結的不像樣子,陸錦年終於還是緩了口,但有一點,就是他必須陪在裏麵。沈安若詫異的看著他的眼睛,想搖頭,卻發現連這個平時最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隻得任由著他拉著她的手,大聲的喊了出來。
整整生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孩子還是沒有生出來,沈安若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陸錦年心下著急,看著一盆一盆不斷端出的血水,抓著醫生的手,問,我老婆怎麼樣了,醫生正在忙,翻了翻白眼看著他,沒事,就是有點難受,這不說不要緊,一說陸錦年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轉頭緊緊握著沈安若的手,大聲道。
“若若,我們不要順產了,剖腹產,好不好?”看著沈安若毫無反應的臉,他急了,搖著她的手道,“若若,你睜開眼看看我啊,我在這裏,不要睡啊。”這樣說著,陸錦年隻覺得內心深處像缺了塊似的,陡然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