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離開以後還會想念,愛情就像一場夢,一旦醒過來就再也不可能回去或者重新再來,夢中得到的粉紅色糖果再多再甜美,都會隨之消失,不論你多麼留戀,都要學著接受和忘懷。
在手即將觸到門把手的時候,歐赫辰卻突然停住了動作,沉默了半晌,一聲憂傷的歎息響起。
“若若,其實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很慶幸輸的是我而不是陸氏,因為我還沒有堅強到可以承受欺騙你的罪惡,隻要想到你可能會用充滿怨恨的雙眼看著我,我就受不了,所以我很慶幸。”緩緩地說完,歐赫辰拉開緊閉的房門,大步跨了出去。
晚飯是秦穎陪著吃的,期間陸錦年有過來看過她,但她隻要一想到他利用她,把她當傻瓜一樣耍就受不了,大嚷著叫他出去,看見沈安若情緒波動的厲害,他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臉色沉的難看,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了病房。臨出門時,高大的背影蕭索而黯然,沙啞的聲音在她大聲地叫嚷著幾乎聽不到,但她還是聽清楚了。
他說,若若,我們有孩子了,已經兩個月了,你照顧好自己。
孩子,兩個月,聽到這,她原本高聲尖叫著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唇瓣不自然的蕩起一抹冷然的弧度,那個罪惡的夜晚,她滿心愧疚的安撫他,極力的想取悅他,卻不知那隻是他欺騙她的開始,他不僅騙了她,還讓她背上了欺騙最愛自己的人的罪名,讓她一生愧疚,他真的夠狠。
晚上,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沈安若緊緊的握住了秦穎的手,她的嗓音因為傍晚時的尖叫而顯得有些嘶啞,她說,秦穎,請你幫我這次。
第二天,在秦穎的陪同下,沈安若出院,返回陸家別墅,在收拾東西的間隙,她聽見門外傳來汽車緊急刹車的聲音,接著是一張滿是汗水的英俊臉龐,他站在她麵前,重重的出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汗水,笑得牽強。
“我去醫院,他們說你已經出院了,我以為……”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的樣子靦腆而緊張,陡然之間,沈安若就想起許多年前兩人初次相遇時的樣子,麵對她的步步緊逼,他也隻是這個樣子,雖然冷漠,但更多的卻是靦腆和緊張。一轉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兩人兜兜轉轉,以為一生都會在一起,結果還是將路走成了這個樣子,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以後步步走步步錯吧。
“嗯,我回來收拾東西。”淡淡的開口,沈安若彎腰繼續手中的動作。
“你要去哪裏?”突地上前抓住沈安若的手,陸錦年急急地開口,眸中俱是傷痛。卻隻看到沈安若冰冷而疏離的視線,她掙出了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空落的手,陸錦年尷尬的握了握拳,啞著嗓子開口,聲線粗噶。
“若若,我們必須得談談。”
轉眸看了看秦穎所在的方向,發現她早已不知在何時離開了,低低的歎息了聲,沈安若緩緩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陸錦年。
“好啊,我也正想談談。談談你究竟是如何將我當做傻瓜當做笨蛋耍和欺騙的,怎麼樣,看著我為你日日憔悴傷心,為你東奔西走,為你放棄顏麵和自尊去低聲下氣的求人,看著我像個小醜的跳來跳去,你是不是很開心?”冷冷的看著陸錦年逐漸變冷的臉色,沈安若竟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若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這樣做隻是為了自保,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不殺別人就會別人吃了,大魚吃小魚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如果不是歐赫辰聯合千家想整死我,我也不至於這樣。”陸錦年激動的緊緊握著拳,看著沈安若的眼神也充滿了焦急。
冷冷的看著陸錦年,沈安若已不想再聽他說些什麼,這種時刻,他還在為自己辯解,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其實他說的道理她都懂,從那天歐赫辰與她說了之後,她就明白了,但內心深處她始終無法接受他為了自己為了保護公司不惜欺騙她,甚至在她發現之後,仍然固執的在為自己辯解,從來不曾想過她所受到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