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緊閉,屋子裏的所有的擺設都在預示著這些東西已經很久沒人觸碰過了。
她現在的魂體和肉身契合度已經到了百分之百,
單獨飄出的也比最初凝實的多,周身還帶著點微光。
伸手在桌麵一抹,長長的痕跡下露出更鮮豔的桌麵,指腹上則是厚厚的灰塵。
“搬走了?”
可看見裏麵的東西一樣不少的,甚至,客廳的桌子上還有一盞香爐,裏麵有著燃盡的香灰。
童桐朝一間臥室走去,開始翻箱倒櫃。
“記得當時,放在這裏的……”
又找了幾個櫃子抽屜還是一無所獲,童桐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好似偶爾在自己視線察覺不到的地方有陰風陣陣,
可是等自己轉身的時候,
卻什麼也發現不了。
她突地想起那個地牢,
身子穿透地板,直接進入地下室。
一種陰冷刺鼻的味道頓時撲麵而來。
像是走入了一口挖掘開的深井,
曾經那些隔離開的地牢的鋼棍全部直直掀開,
童桐朝裏麵瞥了一眼,頓時發現裏麵的陰影處,那個難看的男人和女人被釘在了牆上。
說詳細點的話,
應該是釘在了一副水墨畫上。
當初的那副水墨畫本來不過半米寬,
而這幅水墨畫,則是鋪滿了整麵牆壁,
不僅如此,也算不得水墨畫,除了人形之外,那些塗鴉好似古老的獻祭,每一條紋路都是鮮血勾畫出。
“咕嚕。”
童桐咽了口唾沫。
“媽的,這誰幹的?”
為了看的仔細,她飄得近了些。
這對老夫少妻,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的狀態,都沒有夫妻相可言。
哦,似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身後在牆壁上的紙張上拂過,手下的記號,是‘清檔店鋪’沒錯。
說起來【清檔店鋪】這個標誌,不管是最初的古床、還是至今被曹鑒抱在懷裏的骨灰壇、
亦或者是當鋪裏如今的東西,
所有的標記,她都摸過。
那是一種如同正規的畢業證書上的鋼印還要深刻的觸覺,那種不規律的褶皺,是許多東西都模仿不來的。
所以。
這幅畫,正是當初的那一副。
魂體身上無法存放手機,但是脖子上的仙冊是帶進來了的。
在仙冊上點了點,然後她連線了笑笑。
玉質的表麵在昏暗的地牢裏還匹自散著光,等仙冊接通。
那邊出現的不是鬼差笑笑的模樣,而是唐西天。
“喲,老板怎麼想起找我了,是有錢還我了?”
“滾,老子不找你,笑笑呢!?”
唐西天能看見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誰讓這人有個賤人體質
“不是還錢啊,”唐西天語氣裏好像很失望,一臉奸笑,手上拿著刷子還在糊紙房子,
拿著小掃把在竹片上摸了摸,抬起頭:“你找笑笑做什麼?”
“別廢話,笑笑人呢,出去逮魂了?”
“沒,最近沒什麼生意,被人叫去刻墓碑了……”
聽見這話,童桐就要掛了。
“老板,和我聊聊,問她的事問我一樣也能解決!”
童桐想了想,還是把自己這處地址說了一遍,追問道:“這邊死了一對夫妻,你們來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