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你、你……別講的那麼陰森！”
男人咧嘴朝他抱歉的笑了笑。
“然後，我一閉上眼就覺得有人在看著我，睜開眼卻發現什麼多沒有。
我這個人睡覺本身就有點敏-感，
不管是什麼動靜，或者身邊有人我就睡不著。
這聲音來來回回的出現，我閉上眼就出現。從那天開始我就徹夜徹夜的睡不著。
後來一到白天我就犯困，因為精神不濟在公司總是出錯，上級甚至以為我吸了毒……”
男人摸了摸胡栓，自嘲的笑了一聲：“現在，我工作已經沒了。”
童桐幾人都很安靜，安靜的看著他，安靜的等著他繼續說。
連續一個多月受到的委屈，像是豆子一樣往外倒。
他眼圈裏都是雜亂的血絲，從心裏冒出來這一種沉厚的無力感。
“我家裏人還不知道我丟了工作。
我現在白天也不敢回去，怕我爸媽擔心，所以到處找可以睡覺的地方。
我試過了大街上的角落……
公園的椅子……網吧……咖啡廳、圖書館……
可是一有人經過走過我就會醒。
可我真的很困。
在我快要崩潰的在大街上遊蕩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什麼在吸引我……
後來，
就到你這裏了！”
童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
“是啊，我們這免費空調，免費人工服務……”
男人尷尬的一下。
“這幾天睡得很好，所以回家之後我就晚上也聽不見那個聲音了。
接著，我真的想謝天謝地了！”
朱友文很是不解：“不是說……被折磨的半死嗎，怎麼還謝天謝地了？”
“這幾天精神好，發現我爸媽身上的黑氣更濃鬱了，家裏也發生了許多怪事！”
童桐聽得來了興趣，琥珀一樣的眼睛晶晶亮亮的。
“繼續說。朱友文去給他泡一杯咖啡。”接著頓了頓，“免單！”
關鍵時候，
不想錯過啊。
直接在茶架子拿了杯子，丟了幾顆苦丁茶，到了開水給男人送了桌子前，
然後，也顧不得坐回原來的位子，而是直接坐在男人身邊的位子上。
催促道：
“說啊，接著說，苦丁茶一樣，不收費的！”
男人喝了一口，頓時五官皺在一起。
艱難的下咽，捧著杯子卻不肯鬆手。
“……從這裏離開的第一個晚上，我晚上不困，也沒睡。
晚上，我發現我家天然氣沒關。”
朱友文挑了挑眉：“天然氣沒關？……就這樣？這算什麼怪事？”
“你是不知道，
我媽最注意這些安全隱患了，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她以前做好菜都要檢查好幾遍的！”男人道。
“要是這時候隨便開個燈，我家恐怕會炸的連渣子都不剩，我連忙打開門窗通風，早上起來，我問我媽，她說不可能！”
童桐點點頭。
示意男人繼續。
男人舔了舔唇，繼續道：“在你們這兒睡完覺的第二天晚上，我晚上依舊很精神。
我剛回到家，就看見我媽閉著眼抓了一大把安眠藥往嘴裏塞！
我嚇個半死，直接給她連拍帶扣的給出弄了出來。
剛開始，我以為我媽發現我丟了工作，想不開。
試探著問了幾句為什麼吃安眠藥，你猜她怎麼說的？”
朱友文很配合的問：“怎麼……說的？”
“她說我眼神兒不對，她首例拿的分明是感冒藥！”
童桐眨了眨眼，“還有嗎？”
“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