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繹之當然不會給他們準備的時間,若不是被翠柳苑及城中其他餘黨絆住腳步,隻怕現在他早已兵臨城下。

雲舒正是知道這點,淡然道:“莫慌,明日你帶著你的人布置防禦陣,我負責將那人抓出來。”

黃驊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問:“你可以嗎?我是覺著應先將那人抓出來,在布防。”

雲舒搖搖頭,“我們的時間有限,你的人不了解這裏的地形,越早布防越好。”

黃驊思來想去,覺著她說的極對,便點頭應下。

接下來半個月,雲舒日日帶著士兵操練,漸漸地,士兵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最後的認真操練,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他們敬佩雲舒,不論刮風下雨,她一直陪著他們,有好幾次就連他們七尺男兒都要扛不住的時候,她卻依舊姿身挺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而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們的自尊心,因在他們以下犯上的第二日,雲舒就如實告訴他們,他們被時家軍拋棄了,隻因他們毫無價值,時家不再想在養他們這些“廢物”!

雲舒算準了他們好勝的心理,他們雖不是什麼精兵,卻也是時梟雄親選派來此處守護雲陽的,這時時家將他們拋舍,著實傷了他們脆弱的心髒。

若是雲舒這時像黃驊說的那樣將他們一同舍棄,隻怕他們會懷恨在心,來日等時繹之找上門,第一個大開城門的就是這幫人,可若是她好好培養他們,讓他們覺得自己價值所在,至少在時繹之兵臨城下之時,他麼雖不會拚死抵抗,卻也不會出賣她。

時間如梭,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雲陽靠北,不過是初冬,卻已下了好幾場雪,雪後,那綿綿的白雪裝飾著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

想著這樣的景象應和家人一同欣賞,雲舒放了士兵們一天假,看著士兵們一個個急著竄回家的樣子,雲舒難得的好心情,扯了扯站在一旁的黃驊,笑道:“晚上我請你喝酒。”

黃驊點頭同意。

說好是喝酒,雲舒卻領著黃驊在雲陽的小巷亂竄,等停下時,已是月頭高掛,黃驊再看他們四周,哪裏有什麼酒家,不遠處倒是有一戶人家,但一看就是尋常人家住的地方,怎麼看都不是可以喝酒的地方。

黃驊不解,剛想問,卻見一個穿著時家軍的士兵鬼鬼祟祟地走進那戶人家,不久後,一隻信鴿從屋中飛出,看飛走的方向,分明是去淮南城的。

雲舒挑眉,冷笑一聲,道:“這人倒是能忍,到現在才給時繹之通風報信,我都快懷疑軍中是不是根本沒這號人了。”

黃驊看著信鴿已經消失不見,有些頭痛,雖然他們的布防並沒有公之於眾,但若是這士兵的信息將時繹之招來了,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很難抵抗住時繹之的幾萬雄兵。

黃驊:“接下來怎麼做?”

雲舒將衣服又裹緊了幾分,“回家,凍死了!”

說完,提步離開,等回到軍營,夏戀已經備好宵夜,見著雲舒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趕緊將火盆移到餐桌前,而後又去廚房端了一碗熱湯上來,為雲舒盛了一碗,“快喝,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