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離淮南城百米遠的南山山腳下,兩匹瘦馬旁站著一黑衣少年郎,夜風吹動他旁邊的樹梢,一兩片樹葉掉落在他肩上,他渾然不動,隻看著不遠處的少女徐徐走來,少女臉上有還沒擦淨的血跡,風吹動她的大紅嫁衣,發簪掙脫頭發掉落在地,一襲長發隨風飄曳,偏涼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妖豔的不像話。
這樣的一幕讓少年移不開眼去,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少年親自為少女披上價值千萬的喜服,他還是覺得今日的少女尤為好看。
少女正是趁亂從淮南出來的雲舒,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梨,哦,現在應該叫她夏戀,夏戀穿著黑色簡裝跟在她身後,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待雲舒走近,等候半日的少年問:“怎的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半個時辰?”
雲舒將手中拎著的東西丟給馬旁的少年,笑:“你要的東西,抱歉,情況特殊,無法讓你親自殺他。”
少年臉色一白,將黑布打開,這時一顆人頭滾落在地,竟是柳榮貴,死不瞑目,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可怖,少年蹲到在地,身子一顫一顫,他從得知自己身世那刻起,從他看見自己舅舅死在柳榮貴槍下那刻開始,他就發誓一定會親手殺了他,可現在看著他的屍首,為何他會感覺有幾分可悲呢?
雲舒走上前,拍了拍少年,道:“黃驊,他的屍體我安葬在離淮南城不遠的一個小山丘上,我們走吧。”
黃驊站起身,將人頭包好,上馬,看著一直沒發言的夏戀,為難道:“我不知她會同你一起來,沒有準備馬車。”
雲舒將夏戀扶上馬,而後坐在夏戀身後的位子,轉頭道:“這樣就行了。”
腳踢馬腹,馬兒吃痛,飛奔出去,三人二馬在月下飛馳,像極了一副畫。
時繹之看著翠柳苑門外,柳允非的屍體,赤身裸體,渾身散發著腥臭味,那是與人合歡後獨有的味道,再見他身下斑斑血跡,但身上其餘地方卻沒有任何傷口,時繹之皺眉,看向一旁的仵作,“怎麼死的?”
最好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樣。
仵作將銀針從柳允非體中拔出,站起身,如實回答:“若老朽沒猜錯,這公子生前食用過量的媚藥,又被多名男人強迫合歡,最後,哎~~慘兮慘兮...”
仵作沒有繼續說下去,時繹之也知其中意思,但現在他沒心思管他生前經曆了些什麼,雲舒同他一起出的門,現在他躺在這裏,那雲舒呢?
急衝衝地腳步聲由遠而近,時繹之回頭,便見衛駿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還沒等他問,自己就先說了,“雲小姐打傷我們的人,劫持柳爺跑了。”
時繹之皺眉,怒問:“你們那麼多人,攔不住一個弱女子?”
衛駿看著自家督軍,心道,能將一個排的士兵瞬間放倒的女人,會是弱女子?
時繹之上馬,回頭看著呆愣中的衛駿,吼道:“封鎖淮南所有的出口!”
說完,飛奔回時府。
他早該猜到,像雲舒那樣精明地人,怎麼可能會同意柳榮貴地提議,同柳允非接親,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從一開始,她就想好了利用柳家的聯姻離開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