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有著這般近乎病態的喜,別人越是著急,他便越是覺著有趣,性子也越漫不經心。
他就是喜歡著別人求不得,卻又不甘心的樣子。
多麼變態而惡劣的人。
良久,畢夙抿著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就信你一次,你若是沒有醫好他,我便殺了你!”
水轅冷笑一聲,似是聽到了這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語氣裏帶著頗為不屑的嘲諷,“不好意思,嗬嗬,這下可要讓你失望了,除非我自己殺了自己,否則,這個世間,還真沒有能動得了我的……”
“你——”畢夙攥緊拳頭,眉眼怒氣橫生。
水轅挑了挑眉角,語氣緩緩,“你若是再耽誤些時間,我勸你也不用救他了,直接買副棺槨,抬到西山,祈求佛祖超生吧。”
畢夙心中有氣,卻不敢再多言。
“嘖嘖嘖……你這幅皮囊也不錯,隻是可惜了,我已經看上旁的了……”水轅挑上畢夙的下巴,語氣頗為遺憾。
畢夙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兩步,“你……你這個瘋子!變態!”
水轅也不惱怒,在南邢身旁緩緩蹲下,“曉得我變態的多了,也不怕多你一個。”
他將手裏的回魂放入南邢的嘴裏,而後緩緩輸入一股靈力,那本是蒼白的臉,漸漸有了一絲血色。
“你……你給他吃了什麼?”畢夙有些害怕,不敢近到他跟前,卻又擔心他給南邢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水轅沒有理會她,做完一係列事情後,緩緩起身,嘴角依舊是帶著些冷意,卻捉摸不透的笑。
“也不曉得他哪裏好了,一個兩個都趕著為他送死。行了,再過一會兒,他就醒了。”
說完,他在畢夙的呆愣中出了船。
我緊緊地盯著那道道厚重的簾子,心裏有些溫熱。
水轅在我身旁站定,“怎麼,他已經救了回來,你不進入看看麼?”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直直地盯著簾子看,仿佛隻是這麼看著,就能穿破個洞,將裏麵那個脆弱的人,看個遍。
良久,水轅笑,“既然不進去,不走麼?”
我收回目光,垂下頭,“你……先走吧,我想在這呆一會兒。”
出口的聲音有些嘶啞,有些顫抖。
“好,隨你,隻是不要忘記了,十日後,我要取你的這幅殼子。”
水轅走後沒多久,南邢便醒了。
“咳咳……怎麼是你?浮桑呢?咳咳咳……”船裏傳來南邢嘶啞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的虛弱。
而後,船裏窸窸窣窣。
“南邢哥哥,快別動,你這才剛醒過來……”畢夙按住南邢的身子,語氣頗有些哀怨。
“浮桑呢?”依舊是這句。
我僵硬的站在一片火紅裏,心底像是被打了無數個孔,所有的難過一瞬爆發。
“她都不要你了,你還想著她做什麼!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值得嗎!”
畢夙有些生氣,所有的憤怒和不甘心,在壓抑了許久之後,終於全部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