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裏的擺設真是不錯呢,別說還有點宮裏的影子。”墨汐這姑娘就是心大,什麼事都能看得開,剛才還緊張驚恐,現在倒有心思打量這屋子了。
看著她有些雀躍的在屋子裏麵轉來轉去,擺弄著那些花瓶,茶具,我也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下,這才好好思量起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我們真的沒有猜錯,那這個金公子還真是惹不起,那他說的珍珠姑娘,想必也是個重要的角色,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是當初不搭那個“順風車”,現在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如今唯一安慰的就是,有一個白吃白住的大宅子,還足夠安全,不用東躲西藏。
坐了片刻,就聽到遠遠傳來的腳步身,我急忙叫墨汐過來隨我坐著,免得被人看見我們這般模樣,還以為是沒見過世麵,指不定會在背後怎麼笑話。
雖然說不該這麼猜度他人,可是如今寄人籬下,總讓我有些別扭。
隻見著四個身著胡服的女子走進來衝著我二人行了禮。
我這才好好打量麵前的人,四個女子的長相都可謂英氣十足,眸子卻又帶著一股子陰柔,她們表現出恭敬卻帶著蒙古人向來就有的驕傲,在骨子裏麵牧馬民族的傲氣。
畢竟不熟悉,而我對她們也有戒心,雖然她們說的南國話,但是口音還是有些別扭,不過好在能聽懂,連名字都變成了春盈,夏蓮,秋霜,冬雪這種常見的形式。
墨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宮女風範,仔仔細細的叮囑她們那些吃穿用度上麵的問題,我懶得同她們講話,也是樂得清閑。
坐在躺椅上,看著窗外開始凋零的樹木,心裏的蕭條之感也是油然而生。
這怕是有半個多月了,距離我離開皇宮已經快三個月了,連日子都從初夏變成了初秋,本還綠瑩瑩是葉子都開始泛了黃,經不住風的一點點推殘,雙雙下落,就像枯萎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隻是一瞬間,又掉了下去。
不知道皇宮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子卿還有亓昊,他們兩個是不是都急瘋了,滿心期待的以為我會回去,卻不想我食言。倒是楚墨,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留信了,他也是擔心我的。
至於皇甫宸,這個男人,既然這麼大張旗鼓的搜尋我,怕是震怒了,隻希望他不要責罰了那些無辜的人,不然,我這一生怕是逃脫不了那些罪孽的枷鎖。
最近逃走的這一段日子,我的眼淚仿佛開始變得幹涸,不像以前那般,竟會止不住的掉淚,果然,隻有獨立起來,人才會變得堅強。
想著想著,就覺得困了,迷迷糊糊就這麼靠著睡著了,耳邊還是墨汐嘰嘰喳喳的聲音,隻覺得安心。
再次醒來,微微睜開眼,窗戶已經被關上了,身上披著一個羊絨的毯子,而躺椅旁邊的小方桌上燃著一個小小的油燈,許是沒有挑燈芯,那燈光已經開始變得昏暗,不過這樣也不會刺眼,油燈旁邊還點了助眠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