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他的口氣,明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的眼眸,我卻這麼膽大,會不會觸怒了他。
不過如此美人兒,想必不會有太狠的心吧。
“海?海子?”他問我,那表情可愛極了,就像一個求知的孩童。
“不是海子,是大海,一望無際的海水,蔓延到天盡頭。”我在腦海中搜刮這對海洋的記憶,還好前幾個月在涼州有看見,涼州的皇宮裏麵有一處很高的建築,叫觀海台。
我以為隻有觀星台這種東西,卻沒想到連看海的亭台也有,不過也是,宮牆層層疊疊,若不是那觀海台,平日裏哪有機會去看見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呢。
他的表情顯然是不懂,他沒有回答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知你找我來所為何事?”剛才隻顧著花癡,差點忘記了正事,我明明身處危險之中,自己為何還有空和別人打趣聊天。
聽到我的問題,他的表情裏麵恢複成剛才我進來的那副模樣,麵癱。
這男人變臉才是比翻書還快呢,他看了看我,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是從南國皇宮出來的吧?”
聽到他這樣的問題,我的臉色一白,有些驚恐從心底而生。
他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
腳下的步子也挪了方向,朝著門口的位置,隨時準備逃出去。
他見我不回答,倒也不著急,慢悠悠說著,“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時候我一顆緊懸的心才落了下來。他不知道我是誰,但是卻知道我是從皇宮裏麵來的,怎麼是奇怪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來自南國皇宮。”我馬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和青木姐弟兩人共處了一個月,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官家人,怎麼隻不過幾天趕路的時間,他一個未曾露麵的人,知道我從哪裏來。
“他指了指我的袖口和腰間腰帶的盤扣,輕聲說道,“這刺繡手法叫雙麵繡,還有你這梅花扣,都是宮裏才會有的針法,民間是用不得的。”
他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我的衣裳向來是墨汐做的,她自小在宮裏長大,對這些針法自然是熟記於心。
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南宮裏麵的針法。
還未等我開口,他自己倒先說了起來,“不要問我怎麼知道,隻不過我還知道,若是宮女私自出逃,被抓回去可是要鞭刑伺候的。”
宮女?出逃?鞭刑?
原來他以為我是落跑的宮女啊,真是讓人虛驚一場。
“你怎麼知道我是宮女?”這次換我饒有趣味的問他。
“你們南國丟了一個皇妃娘娘,可是鬧得沸沸揚揚,聽說隨行的人全部都失蹤了,我猜,你就是那隊人裏麵的一個吧,不對,你們兩個。”他用手指著我,突然又搖了搖頭,自信滿滿的說著那些話。
看來,皇甫宸還真不怕家醜外揚,這,這都傳到金國來了,可是他說隨行的人都失蹤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白芷,她不會有事吧?
我撇了撇嘴,“你為什麼不猜我就是那個皇妃娘娘呢?”
“你?”他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再次忍俊不禁笑起來,“我可沒見過哪個深宮的娘娘像你這樣灰頭土臉,還敢女扮男裝胡來的。”
也是,那些妃子天天被養在深宮,自然是不會學我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