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知道,陸如虎這會來邀請他們去用宴是做什麼,那就是來催銀子來了,可這一筆銀子那不是個小數目。
季昀那兒直接開口就是十萬兩,可在半年前,他已經收過十萬兩的“稅銀”至於其他的商戶那裏,是一萬到八萬不等,那開著商戶的小戶人家,哪裏有那麼多銀子給他敲詐。
真要是被逼急了,真的就隻有賣兒賣女才能夠抵這些銀子了。
被強製著來到指定地點的商戶們個個唉聲歎氣,半點沒有好氣色的哀嚎著實在是沒銀子了。
這樣的哀嚎持續到陸如虎一副人模人樣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在酒菜全都端上來以後。
“各位這一個個的臉色難看成這樣,是怪我陸某人招待不周?”
陸如虎一來這大堂之後,這整個大堂之中的人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瞬間噤聲,誰都不敢在此刻,再開口多言。
個個噤若寒蟬,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一般坐在那位置上一動不動!
“大家夥兒不是嫌棄陸大人招呼不周,還是覺得自己都配不上陸大人的招呼,畢竟現在這個時候,生意不好做,而陸大人所要的這比稅銀數目太大,我們實在拿不出。”
“因為拿不出銀子,所以這麵前哪怕是放著熊掌,那也是味同嚼蠟,陸大人還請見諒!”
在眾人噤聲一句話都不敢說的當下,坐在最前的季昀在此刻挺身而出,根本不需要陸如虎在那兒虛與委蛇的說那些個沒用的話,便直接告知,他想收的那筆銀子真的沒有。
有人仗義執言,自然也有附和的,被逼到了絕路的商戶們在此刻忙喚著“對啊,對啊……”
“大人上半年說皇上嫁女,咱們這些江南的商賈也該奉上咱們自己的小小心意,讓皇上知道,咱們江南富庶之地的商賈也是十分愛國,故而酬了一筆銀子奉上……”
這筆銀子說是給皇帝嫁女,那就是他中飽私囊,那個時候要的不多,他季昀這兒是五萬,其他人那兒一到兩萬不等。
這比銀子也就是個小數目,季昀不願與之計較,就把那五萬拿了出來,隻圖一個消停。
可剛半年不過,他如今拿著將士們出征踏平呼延氏的事情,直接要他十萬,翻倍的給,至於底下的那些……
這讓他們怎麼受得了,他們那些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算是季家在這蘇州城裏也算是排的上好的富戶,可這樣掏銀子的速度,哪裏夠。
“季昀,你這話是說我陸如虎貪圖你們手中的銀子,你可少汙蔑我!”
陸如虎知道,想從他們這些人手上扒銀子難得很,可他不在乎,他就是要掏光他們這些個人的家底,一點點的搬。
他陸如虎有的是時間,有的是功夫!
“上半年您說皇帝嫁女,我們要聊表心意,我們表了,那滿打滿算加起來的二十萬兩銀子,皇上那兒也沒見有個表彰……”
“如今您又要我們拿銀子,這一次,又是借著皇上的名,那皇上的旨意呢?”
季昀這會算是徹底與陸如虎撕破了臉皮,從前還願意與之周旋一二,麵上說些好聽話的他,今兒個把這麵子裏子全都撕破了。
“你這話說的,怎麼的本官還能夠框你,你這意思是說本官私吞銀子了!”
“是不是私吞銀子,你陸如虎自己曉得,本公主出嫁,自有父皇為本宮出出嫁銀子,從未聽說過還有你陸如虎帶著蘇州商賈給本宮添嫁妝的份兒,嫁妝銀子呢,你好歹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就在陸如虎季昀厲聲嗬斥的當下,門口衝入的一群身著甲胄的兵衛已然將這整個大廳團團圍住!
在陸如虎措手不及時,在杭州將軍的護送之下,十三公主蕭溫婉在這一刻,站在眾人之前,厲聲嗬斥著胡言亂語的陸如虎。
杭州將軍,杭州將軍為從一品,乃駐地將軍,手中有兵權,這些兵權不歸任何人管,隻聽從皇帝一人安排。
陸如虎的事情早已經驚動京城,杭州將軍自然也收到了八百裏加急,今日楚凝瑛虛晃一招,帶著所有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蘇州,就是等著陸如虎露出自己的尾巴。
楚凝瑛原以為陸如虎還會等上一陣,沒想到,他那貪得無厭的性子,竟然連一刻都等不了,他們剛走,楚凝瑛那兒就已經收到了信兒。
陸如虎忙著讓人準備宴席收銀子的當下,楚凝瑛這兒也已然讓黎簡準備著,將陸如虎這個貪官拿下!
說到底,他那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