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送人不會太丟臉吧?”
“當然不會。”靜知笑道:“隻要是你送的東西,就算織成一團棉花,時司長也得天天戴在脖子上。”
“哪有那麼誇張。”言卿抿唇而笑,“你要說實話,若是織得不好,大不了再拆幾遍。”
“行了,我的小姐,你已經拆了許多遍了,這次真的沒問題。”
“六妹妹一向聰明靈巧,自然是沒問題的。”隨著話音剛落,言靈便打簾走了進來。
“四姐姐。”言卿將手中的圍巾放到一邊。
言靈在一邊坐下來,從丫鬟手中接過食盒,“這是我剛做的酥油茶和糌粑,六妹妹要是不嫌棄就嚐一嚐。”
“怎麼會嫌棄。”言卿道:“阿爹都誇四姐的酥油茶做得好。”
二姨太郭豔蓉來自大西北,那裏的人愛好吃酥油茶和糌粑,言靈也跟她的 阿娘學會了做酥油茶的手藝,經常會做給府裏的各院分食。
言靈給言卿倒了一杯茶,“六妹妹這圍巾可是給時七少爺織的?”
言卿笑道:“隨便織的,練練手藝,這府裏都知道我女紅不好,四姐姐可別笑我。”
“怎麼會呢?”言靈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手藝可不像是新手,六妹妹別再自謙了。”
“四姐姐的茶真好喝。”言卿稱讚道,“這糌粑也好吃。”
“六妹妹若是喜歡,我常來送給你吃就是。”言卿話題一轉,“過幾日,時府老夫人請了大師去講經,這順城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們都爭相前去沐浴梵音,不知道六妹妹有沒有興趣?”
“想去的人太多,就怕時府的院子裝不下。”言卿沒有直接回答言靈的問題。
“說得也是,去年大師講經的時候就是發了帖子,今年大概也是如此。若是有緣,定要去聽一聽。”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言靈等言卿喝了一碗茶又吃了些糌粑,這才起身離開。
等她走後,靜知開始自言自語:“這四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三天兩頭往我們院裏跑。”
言卿拿來手帕擦了擦嘴角,“言琴在的時候,言靈就與她走得極近,現在突然頻繁的來我這裏,確實有幾分奇怪。”
但是言靈每次過來都隻是小坐,有時候是送點心,有時候是聊幾句家常。
“會不會是二姨太讓她過來討好小姐的?小姐將來嫁給時司長,就是時家的七少奶奶,在這順城的達官貴人中都是能說得上話的,要是小姐出麵,必然能為四小姐謀個好親事。”
郭豔蓉現在主掌內院,對於她的親事格外上心,大事小情幾乎都是親曆親為,一方麵是為了在言老爺麵前大力表現,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討好言卿,這其中的道理,言卿豈能看不透。
“我還是喜歡七小姐,七小姐單純可愛,沒有那麼多心思。”靜知撇了一下嘴,“不像這些小姐,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管她什麼心思,我們防著點就是了。”
又過了幾日,言卿的圍巾終於是織好了,她小心的裝進袋子,放了起來。
“小姐,時司長送過來的。”靜知抱了一個紙袋跨進門。
“這麼晚了,他親自過來的?”
“金山送的。”提到金山,靜知哼了一聲,“那個討厭鬼,最喜歡油嘴滑舌了。”
言卿笑道:“我倒是覺得他隻對你一個人油嘴滑舌。”
靜知臉上一紅,“小姐,你可別亂說。”
“好了,好了,臉紅什麼。”言卿打開袋子,隻見裏麵放著一條圍巾,她心裏驚訝,難道是時霆送給她的,也送了圍巾?
言卿將圍巾拿出來,輕輕的展開。
巧的是,這也是一條灰色的圍巾,不過一看款式就是男式的。
在她抖開圍巾的時候,從裏麵掉下一張字條,她認出那是時霆的字。
字條上寫著:外人所送,交由未來夫人處理!
言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聽說言琴在時家被罰跪祠堂,就是因為她給時霆送圍巾,結果圍巾沒送成,反倒讓人關進祠堂麵壁思過。
言卿轉念一想,既然言琴當時沒成功,那麼這條圍巾是從哪來的,難道言琴賊心不死,又想方設法送了進去?
對於言琴的毅力,言卿著實有幾分佩服。
言卿拿過一邊的紙筆,迅速在紙上寫下一行字:認罪態度良好,準許戴罪立功。
寫完信,言卿也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條圍巾,於是便讓靜知收了起來。
“小姐,四小姐派了人過來,說是要玩牌,讓你也去湊熱鬧。”慕榕走進來,聲音清脆。
言卿輕輕皺了下眉頭,雖說言靈最近一直在她這裏進出頻繁,卻也隻是拉拉家常,但是結合言琴和時廣的怪異舉動,她不得不防。
言卿這樣想著,就把靜知叫來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