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霆喝了一口,茶香四溢,幹澀的喉嚨頓時舒服了不少。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時霆放下茶杯,仔細打量著麵前這間溫馨的閨房。
“不準看。”言卿擋住他的眼睛,“哪有像你這樣的,隨便觀察人家女孩子的房間。”
“好好好,我不看。”時霆笑道:“還要我閉著眼睛嗎?”
“喝你的茶。”言卿用力將茶水塞到他的手裏。
看著他慢條斯理喝茶的樣子,言卿想問問他關於時夫人提親的事情,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悄悄咽了下去。
她既然承諾過要相信他,自然不必問,也不必管,隻需要安心等待。
“你是怎麼找到這院子的?”言卿好奇,這言家這麼大,大小的院子還有洋樓,道路彎彎曲曲,新來的下人經常迷路,更何況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你的房間我來過一次。”時霆道:“還記得你被劫持到蒼山的那次嗎?那時我正好在言府,來你的房間找過線索。”
“所以,你在那時就記下了這裏的路線?”
時霆靜靜的看著她,目光帶著一絲調皮:“可以這麼說。”
“原來時司長早就生出圖謀不軌的心思了。”
“不敢當,不敢當。”
言卿故意板著臉:“還覺得挺光榮的是吧?”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慕榕的聲音:“小姐,我見你還沒睡,就讓廚房燉了銀耳湯,你趁熱喝一點。”
沒想到慕榕會在這個時候敲門,這讓言卿一時間方寸大亂,急忙用唇語向時霆求救:怎麼辦?
時霆看了一眼電燈的方向。
言卿會意,立刻伸手拉滅了電燈。
“慕榕,我要睡了,不吃了。”言卿對著門口說道。
慕榕見到電燈熄滅,這才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漸漸能夠看到彼此的輪廓。
言卿的臉龐一暖,是他的手指輕輕的撫了上來,他的指腹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在她嬌嫩的皮膚上滑過時有種癢癢的感覺,這觸感如此真實,讓她忍不住露出羞澀的笑容。
“我要回去了。”時霆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低沉磁性。
“那你路上小心。”她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走了。
“是不是舍不得我走?”他語帶促狹。
“時司長,你若自認厚臉皮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你以為仗著黑暗就能說謊嗎?你的臉部肌肉有輕微的抖動,這說明你在緊張。”
“時霆,你夠了啊。”言卿被他氣笑了,“有完沒完啊。”
“我隻是想聽一句實話。”
言卿羞澀難當,索性不再理他,而是轉身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時司長,請吧,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真的這麼無情?”
言卿笑了:“快走吧,一會兒會有護院巡邏的。”
“你以為幾個護院就能發現我?”
“好吧,好吧,你最厲害,你天下第一行嗎?”
時霆來到窗前,往窗外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裏,高高的圍牆如同蟄伏的怪獸。
他翻身一躍跳出了窗戶,“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眼見著時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言卿心中一空,失落的感覺頓時把胸膛填滿了。
“我還沒走,就開始想我了?”麵前突然多出一張人臉,嚇了言卿一跳。
“你怎麼又回來了?”言卿驚訝不已。
隔著一扇窗戶,他突然長臂一伸將她帶到了自己麵前,英俊的臉龐在言卿瞪大的眼睛裏逐漸靠近,緊接著溫熱的感覺覆在了她的唇瓣上,他的氣味瞬間霸占了她的呼吸。
窗外傳來不知名的蟲叫聲,連那巍峨的高牆也仿佛變得溫柔了許多。
言卿震驚的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大腦短路,一片空白。
他的唇壓著她柔軟的唇瓣,就那樣停留了好一會兒,直到院外傳來幾聲狗吠,他才輕輕將她放開。
言卿臉紅如血,像是不會思考了一般,直到他說了聲“信我”,她才眨了兩下眼睛,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窗戶開著,秋風涼意陣陣,言卿竟絲毫感覺不到寒意。
她的手指輕輕摸上自己的唇瓣,想著剛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羞澀而開心的笑容逐漸蔓延嘴角,暖了夜色,熱了心尖。
這一晚,言卿睡得不安穩,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是時霆的臉,腦子裏反反複複回放著那個讓她心醉的吻,他一定是有什麼魔力,才讓一個輕輕的吻解鎖了她多年不開的心弦。
清早,慕榕的敲門聲急促的傳來。
言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聽到她焦急的聲音:“小姐,不好了,時家真的來送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