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皺:“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時夫人道:“昨日是你新婚,這個分不出輕重的賤人竟然還去勾引你,我罰她跪著已經是恩賜了。”
“這件事跟秋草沒有關係。”時廣歎了口氣,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時夫人。
“這個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時夫人怒氣衝衝:“我兒子好端端的,她到底在哪裏聽得風言風語。”
“母親,這個言琴,我是不會再碰她了。”時廣一臉厭惡。
“她到底是你的正室,你總不能與她疏遠。”時夫人勸道:“這門親事,全城的人都盯著呢,現在若是與她離婚,我們時家非要成為笑柄不可。”
媳婦是她親自選的,難道要她向所有人承認,她被狠狠打臉了嗎?
“母親,我求你一件事。”
時夫人也心有愧疚,本想給兒子找個賢德的,沒想到卻娶來一個跋扈的,今天這事兒全府上下很快就都知道了,時廣的麵子必然不好看。
“你說吧,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你。”時夫人輕輕歎息。
“我想娶言卿。”時廣目光堅定。
“你還要娶她?”時夫人吃了一驚,“你怎麼這麼執著,她就是個殘廢,娶回來有什麼用?”
“母親,有些人身體殘疾,但是冠絕群芳,有些人四肢發達,卻是頭腦簡單,言琴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這言卿剛被我們退貨,你現在娶她,言家必然是不樂意的。”
“所以才要母親助我。”時廣言辭懇切,“母親既然有辦法讓言老爺主動去找大帥更改婚約,就一定能讓他把言卿嫁給我。”
“好吧,我試試。”時夫人在時廣的肩上輕輕拍了拍:“言琴畢竟是你的正室,教訓她幾天就夠了,千萬莫要傳出去讓人當了笑話。”
時廣一臉不屑:“那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時廣與言琴成親的第三日,本該是回門的日子,言家正歡歡喜喜的等著兩人到來,沒想到卻是迎來了時夫人。
“時廣和五小姐沒回來,倒是時夫人來了。”靜知把她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言卿。
言卿正在寫字的手一頓:“時夫人來做什麼?”
“不知道,帶了一些禮物去了老爺的院子。”
“言琴為什麼沒來?”
“聽說是病了。”
才嫁過去三天就病了?沒這麼巧吧。
“小姐,老爺讓你過去一趟。”慕榕急匆匆的走進來,“阿喜姑娘在外麵等著了。”
見到阿喜,言卿笑著問:“不知阿爹因為什麼事找我?”
阿喜平時受了言卿許多恩惠,自然是知無不答。
“是時夫人想見小姐。”
言卿皺眉,一時想不透為什麼時夫人要見她,她和時夫人本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才對。
“時夫人好像專程為了六小姐而來,我聽她和老爺之間的談話,都是圍繞著六小姐。”阿喜恭喜的說道。
言卿一路帶著疑惑來到言老爺的院子,剛進門,時夫人就笑著迎了過來:“言卿啊,好些日子不見了。”
她熟絡的態度讓言卿很是意外,這位時夫人之前可是費盡心機讓言老爺退了她與時廣的婚事,現在突然又對她笑臉相迎,若說其中沒有什麼玄機,言卿自然不信。
“時夫人好。”言卿不管她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
“都說六小姐秀外慧中,知書達理,今日一見啊,果然如此。”時夫人笑道:“時廣常說,言卿雖然有點身體上的缺陷,但是人美心善,溫良淑德。”
言卿聽她提到時廣,心中暗暗琢磨著,這時廣剛剛娶了言琴不過三天,這做婆婆的就在她麵前說這種話,合適嗎?
言卿聽了,淡然一笑:“多謝五姐夫誇獎,請夫人代為問候五姐姐。”
這一聲五姐夫讓時夫人噎了一下,下麵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接了。
“卿卿啊,你先回去吧。”言老爺開口,“我和時夫人還有些話說。”
從剛才開始,言老爺就一直悶聲不語,此時開口就是讓言卿離開,他的神情不是驅趕,更像是一種保護。
言卿微微頷首:“阿爹,時夫人,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慢聊。”
她看了一眼門口的阿喜,笑道:“阿喜姑娘,麻煩你送我一下。”
阿喜急忙走上前:“是,六小姐。”
眼見著言卿離開,時夫人不由收斂了笑容,背後同時響起言老爺的聲音:“時夫人,有什麼事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談吧,不必打擾到六丫頭。”
時夫人回過頭,就看到言老爺神色肅然,似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