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們兩個人給我叫過來。”大帥怒目。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時廣和言琴才一前一後進了屋,時廣麵色無異,言琴卻帶著一臉的不情不願。
時廣掃了一眼,見時霆和時乾也在,於是回頭對言琴說道:“來給父親母親敬茶。”
言琴在嫁來時府之前,已經受過這方麵的學習,知道新婚翌日要給公婆敬茶,有些不好相處的公婆,會在這個時候進行刁難。
她看了一眼時夫人,見她麵色不善,隱隱帶著怒氣,接著目光一轉,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時霆,這個發現讓她頓覺心花怒放,目光變得熱烈而大膽。
丫鬟拿來一個茶盤,時廣拉著言琴跪了下來。
“給父親母親請安。”時廣看了言琴一眼,麵帶微笑。
言琴伸手去拿茶杯,可是因為心神不寧,茶杯就被她碰倒了,滿滿的一杯熱水就灑濺了出來。
還沒等時夫人和大帥反應,言琴已經一聲尖叫縮回手,生怕燙到自己。
時夫人的臉色已經陰雲密布了。
“對不起,二少奶奶,我再換杯茶。”丫鬟急忙要退下去。
“不用了。”時夫人出聲製止,“讓她自己去倒。”
言琴一驚,脫口而出:“我隻敬茶,不倒茶,那是丫鬟的活兒。”
時廣扯了一下她的袖子,輕聲說道:“母親讓你去,你就去。”
“你別拉扯我。”言琴甩開他,“我不去。”
時廣不想在自家兄弟麵前丟麵子,可言琴卻當著這兩人的麵讓他下不了台,憋了一晚上的怒氣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隻是不等他發怒,時夫人已經拍案而起:“給公婆敬茶是兒媳婦的本分,怎麼,我是使喚不了你了嗎?”
言琴揚著脖子,根本不服輸:“我阿娘都沒有讓我倒過茶。”
“你……。”時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阿娘都沒讓我倒過茶,這次聽清楚了嗎?”
時霆和時乾不由相視一眼,十分佩服言琴的這份勇氣。
“哎呀,不就是倒杯茶嘛!”三姨太杜淩花站起身,從丫鬟那裏倒了一杯茶,翩翩然的走到言琴麵前,“二少奶奶,這公婆的茶是一定要敬的,你不願意倒,那就由我來倒,你看行嗎?”
“你是誰啊,哪個院子裏的丫鬟?”言琴並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
“夠了。”大帥忽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旁的副官急忙扶住他。
“父親,注意身體。”時乾急忙開口。
大帥深吸了口氣:“這茶不敬也罷,時廣,你跟我過來。”
時廣看了言琴一眼,這一眼當中都是憤怒。
眼見著大帥拂袖而去,時家三兄弟也相繼離開,時夫人怒不可遏,“言家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東西。”
言琴玩著手指頭:“難道不是你精挑細選的?你們本來不是要娶言卿嗎?現在倒怪我了。”
“你,你……。”時夫人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二姨太洛懷夢急忙上前給她順氣。
三姨太用手帕掩著嘴,明顯是在看笑話。
“既然這茶不用敬了,那我就回去了,早飯還沒吃呢。”言琴說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時夫人不停的喘著粗氣,麵色煞白。
“夫人,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洛懷夢拿來茶杯,“年輕人不懂事,別跟她一般計較。”
“真是言家教出來的好女兒。”
杜淩花笑了笑:“夫人之前不是一直在誇言家五小姐是嫡出小姐,貌美如花,賢良淑德嘛,是夫人看走了眼還是這道聽途說不足為信?”
她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夫人現在有沒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杜淩花,你少說幾句吧。”洛懷夢瞪向她。
時夫人似乎早就習慣了她的冷嘲熱諷,可還是被氣得一陣陣心肝疼。
“你出去,這裏沒你的事。”時夫人看向杜淩花。
杜淩花微微一笑,晃著她的柳腰揚長而去。
時夫人冷靜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去傳我的命令,將二少奶奶禁足院中,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院門半步。還有,她不是覺得自己比丫鬟高貴嗎,從今天起,下人的廚房裏吃什麼就給她送什麼,她要是敢有半句怨言,就斷她兩天夥食。”
在這個時家的內院,做主的是她時夫人,言琴懲了一時之快,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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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廣在大帥那裏挨了一頓罵,也不願意回到他的新房,而是直接去了秋草那裏。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時夫人,秋草正跪在院子裏,滿麵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