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琴可憐巴巴的看向言卿,希望她能開口替她求情,她這個六妹妹不是一向膽小怕事又心軟嗎?
但是言卿端坐如初,對於言琴的祈求選擇無視。
言琴知道自己不服軟,言老爺絕對會把她趕出去,為了平息言老爺的怒火,她隻好咬著牙向著言卿磕了三個頭,“對不起,三姨娘,是我嘴賤冒犯了您,我再也不敢了,請你原諒我。”
“還有你妹妹。”言老爺冷聲道。
言琴心裏憋屈極了,她一向被言夫人捧在手心裏疼愛,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對不起,六妹妹,剛才是我言語冒犯,請你原諒。”
言卿看了言老爺一眼,見言老爺的眉頭已經舒展了不少,言琴畢竟是他的親閨女,懲罰一下也算是消了氣,不會真的趕盡殺絕。
於是,言卿也順手給了言琴一個台階,也是給言老爺一個台階:“五姐起來吧,都是自家姐妹,別真的傷了和氣,我娘也不會怪你的。”
言琴在晴天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言老爺道:“若有你妹妹半點知書達理,你也不會囂張成這個樣子。”
言琴低著頭不說話,心裏已經將言卿從頭到腳詛咒了一遍。
被言老爺教訓了一通之後,言琴才帶著晴天離開了言卿的院子。
想到回去後要抄一百遍家訓,言琴氣得踹飛了腳邊的一個草叢燈。
這種燈分布在言家的各條道路上,每到晚上就會有下人點亮其中的蠟燭,為夜晚行走的主人照明。
那燈在路上滾了幾圈,最後落在一雙緞麵的拖鞋前。
拖鞋的主人嚇了一跳,看到不遠處的言琴後更是吃驚,“五妹妹?”
言琴瞥了來人一眼,嘴巴裏哼了一聲。
“五妹妹,你怎麼在這裏?”言家的四小姐言靈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
言靈是二姨太郭豔蓉的女兒,因為二姨太不太受寵,平時隻能依附言夫人,這讓言靈在言家也沒什麼地位,待遇比丫鬟好不了多少。
言靈穿著很樸素的棉質衣褲,因為洗漱過了,頭發簡單的在腦後挽了一下,她的五官算不上有多精致,好在很耐看。
“我在這裏,關你什麼事?”言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庶女,還管得著我嗎?”
言靈被噎了一下,不過並不在意,而是笑道:“看你穿得這麼少,還是趕緊回去吧,要是生出病來,夫人該心疼了。”
“你是巴不得我病死吧,我要是死了,你們這些庶女們就該高興了,你們沒一個好東西。”
言靈皺眉:“五妹妹,你是怎麼了,是誰惹得你不高興嗎?”
言琴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言靈問晴天:“是誰惹你們家小姐生氣了?”
“還能有誰呀,六小姐唄。”晴天不服氣的噘著嘴,“六小姐仗著有老爺寵愛,就逼我們小姐給她下跪磕頭。”
“下跪磕頭?”言靈吃了一驚,“真有這種事。”
“那還能有假嗎?我們小姐不過就是苦口婆心的勸她幾句,結果她就跑去跟老爺告狀,說小姐辱罵過世的三姨太,府裏哪有人不知道,就算罵老爺都不能罵三姨太啊,大家誰也不傻。”
“勸她?六妹妹可是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四小姐還不知道吧,六小姐整日勾搭時家的七少爺,就是軍警司的時司長。她明明跟時家的二少爺有婚約,卻還想腳踩兩條船,我們小姐也是為了她好,免得人家二少爺找過來悔婚,也免得別人戳我們言家的脊梁骨,說我們言家的小姐都不守婦道。”
晴天巧舌如簧的說了一大通,言靈才道:“這樣的確不妥。”
“不妥又怎樣,她還不是有阿爹護著。”言琴忍不住開口,“她雖然是個殘廢,長相卻是不差,再跟她娘遺傳了一些狐媚的本事,時司長就被她勾了魂。”
聞言,言靈笑道:“五妹妹,你可是喜歡那時司長?”
言琴倏然紅了臉,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瞎說什麼?”
“你要是真喜歡時司長,就應該學會主動出擊。”言靈好言相諫,“六妹妹既然已經和時家二少爺定了親,那她就不可能再嫁給時家的七少爺,五妹妹既然喜歡他,就要抓住機會,五妹妹身康體健,長相也是花容月貌,定是不比六妹妹差的。”
言琴聽了,囂張態度有所收斂,“那依你看,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