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在順城的房產很快就被找到了,這是位於七賢嶺路的一座三進宅院,地處繁華路段,價格不菲,平時由管家打理。
據管家所說,徐家一家人在三年前買了這處房產,除了過年的時候前來居住,平時都生活在蚊山縣。
徐家人沒有親戚朋友,好像是戰亂時期從外地逃難而來,所以徐家一家人橫死,也沒有人收屍。
而徐家藥店所賣的藥物是他們與一個洋買辦直接對接,那洋買辦從國外進口藥物,徐家兄弟進行買入。
經過對這個洋買辦的調查,他不具備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
徐家滅門案的線索再次中斷。
時霆看完手中的案卷,又聽鄭筠彙報了幾起傷害案,簡單布置了一下偵破方向後,外麵有人敲了敲門,一個警司敬了個禮:“司長,外麵有人找。”
“誰?”時霆在文件上簽字,頭也不抬。
“言小姐。”警司道。
聽到這幾個字,時霆手中的筆尖一頓,嘴角顯而易見的輕輕揚了一下。
他迅速把簽好字的文件交給鄭筠,“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時霆從座位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礙於鄭筠在場,隻是隨便順了順頭發。
鄭筠道:“七哥,你的燙傷藥一直在擦吧?”
“嗯。”
鄭筠笑了笑:“你要是不用完,言小姐又該對你進行‘恐嚇’了。”
這世上能讓時霆乖乖聽話擦藥的,大概也隻有言小姐一人了。
想到言卿一本正經跟他說截肢截全身的話,時霆的嘴角揚得更高了一些。
鄭筠跟在時霆的身後出了門,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心情愉悅,這個喜形不於色的男人,難得表現出如此接地氣的一麵。
軍警司的辦案大廳裏,所有人都在偷看中間的那兩個姑娘。
有警司悄聲道:“又是給咱們司長送飯的?”
“咱們司長家世好,長相好,能力強,哪家姑娘不喜歡。”
“噓,司長來了。”
眾人立刻結束八卦狀態,整齊劃一的各司其職。
時霆在看到警司口中所說的“言小姐”時,眉頭不由一皺,臉色顯而易見的垮塌了下來。
“時司長,你好。”言琴穿了一件水紅呢子的連衣裙,頭發燙著螺旋卷,秀麗的五官透著一絲羞紅色。
“有事嗎?”時霆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鄭筠也發現此言小姐非彼言小姐,不由大大失望。
言琴掖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柔聲道:“這是我親手做的糯米蒸排骨,希望時司長不要嫌棄。”
話落,她身邊的丫鬟急忙遞上一個暗紅色的精致食盒。
時霆卻連看都沒看一眼,語氣更是拒人千裏:“不用了,我們司裏有食堂。”
他看了一眼表:“言小姐要報案嗎?”
“我不報案,我就是來送飯的。”言琴急道:“時司長,你就收下吧。”
“不好意思,我還有公事要辦,言小姐如果不報案就請回吧。”
言琴見他一臉冷漠與拒絕,頓時氣得跺腳,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大小姐脾氣就爆發了,“為什麼言卿就可以在這裏自由出入,她難道是來報案的嗎?”
時霆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白癡,“言卿是我們軍警司特聘的法醫顧問,她出入軍警司是她的特別權利,言小姐有問題嗎?”
“法醫顧問?就憑她那三角貓的本事?”
時霆麵色一肅:“她有沒有本事,我比言小姐更清楚,現在,請言小姐帶著你的排骨馬上離開,否則,我隻能以幹擾公務罪將言小姐請出去了。”
時霆說完便不再理會言琴,邁著大步向門外走去。
言琴想要大獻殷勤,卻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聽到周圍有人竊笑,她頓覺顏麵盡失。
“笑什麼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手上這隻鐲子就夠你們賺一年的薪水,你們這些窮光蛋。”
眾人:“……。”
等到言琴走後,有人道:“這是六小姐的姐妹吧?”
“看看六小姐,再看看這位,嘖嘖,天差地別啊。”
“怪不得司長對六小姐格外青睞,對這位橫眉冷對,這就是差距啊。”
“可惜啊。”一個老警司搖搖頭,“六小姐與司長的二哥有婚約,雖然隻是口頭之約,但畢竟是大帥親自定下的,大帥之言,一言九鼎,咱們司長怕是沒戲了。”
時霆出門後,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汽車,有人站在車邊,正恭敬的等著他。
他認出這是言家的聽差狄槐,因為言卿幫他洗脫了殺人的罪名,現在是言卿的司機。
“時司長。”狄槐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擾到了時司長,我們六小姐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一下時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