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道:“村裏人也希望是巧合,這樣也不必鬧得人心惶惶了,唉!”
眾人知道了霧隱村家家閉戶的原因,但他們此行的目的並非是村民自砍事件。
“大嫂,你們村裏的獵戶多嗎?”時霆問。
農婦毫不猶豫的回道:“我們村裏就一個獵戶,村西頭的朱三。”
“能說下這個朱三嗎?”
“朱三啊,也沒什麼特別的,年輕的時候當過兵,打過仗,不過仗沒打完他就受傷了,一枚子彈從他的肚子上穿過去,雖然僥幸沒死,卻也不能再上戰場了。他從軍隊離開後,就回到了村裏,用打仗時用過的槍來打獵,打到獵物後拿到縣城裏去賣。”
“他是霧隱村人?”
“不是,據他說,他被大部隊拋棄了,自己摸索著來到了這個村子,就在這裏紮根了。”
“那他平時是不是開一輛吉普車?”
“吉普車?”農婦搖搖頭,“我們村裏沒人有車,朱三隻有一個腳踏三輪車,平時騎著它去縣城賣野味。”
“你確定嗎,他在剛來霧隱村的時候也沒有車?”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汽車。”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朱三的情況與他們在蚊山縣調查的基本吻合,但是白錦推斷凶手擁有一輛軍用吉普車,而這個朱三顯然沒有車。
這個小小的霧隱村,車輛就像黃金珠寶一樣珍貴,如果村裏有車輛出現,不會有人不知道。
“大嫂,麻煩你指下路,我們要去拜訪一下這位獵戶。”
大嫂見他們幾位談吐不俗,態度也是彬彬有禮,於是熱情的說道,“出門向西走,見到一扇院門是綠色的人家後向右拐,繞過那戶人家的場院再一直往西,走到頭有座三間小瓦房,門口掛著一張虎皮旗,那就是朱三的家了。
眾人謝過大嫂後離開了這個小小院落,大嫂的孩子此時恰好醒來,她也忙著照顧孩子去了。
此時日頭已落西,天還沒有完全黑,傍晚的村莊罩在霧氣下,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白錦打了一個寒顫,“這村子可真夠邪乎的。”
“師傅,你見過這種自已砍死自己的事情嗎,還專往脖子上砍。”鄂遠想到那個農婦的話,始終無法理解一個人為何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言卿道:“自殺的方式多種不樣,不但有自砍,還有人自縛雙手雙腳,在身上綁著石塊跳進河裏。有一位重症晚期的老人,他用筷子刺穿了自己的上顎,將筷子插到了腦子裏自殺而死。”
聽言卿說起這些,大家都像在聽故事一樣。
時霆忍不住看了眼那個侃侃而談的女孩,每當她說起跟案件有關的事情時,她的眼裏總是盛放異彩。
“普通人通常都會選擇比較常見的自殺方式,走這種極端的多數都是精神病患者。”
“可村長的兒子好像不是精神病。”
“他是不是精神病,還要調查之後才能確定。”言卿看了眼漸暗的天色,在霧氣中,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
自從進入這個村子,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這種預感一向靈驗,大概是經曆過太多犯罪的現場,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種感應磁場。
“是綠色大門。”白錦道:“看來那個朱三家不遠了。”
在綠色大門處右拐,可以看到一個寬大的場院,這種場院在秋天的時候用來堆積半成品的農作物,農民在場院上將它們加工成可以食用的玉米、小米。
經過場院一路向西,在漸漸變淡的霧中,似乎能夠辯出一塊斑紋虎皮。
那虎皮四肢被展開,像麵旗幟似的懸掛在門外的旗杆上。
“這應該是朱三的家了。”
鄭筠嗅覺靈敏,還沒走近,他的鼻翼輕輕動了動:“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言卿急忙去看時霆,反正她沒有聞到,因為這霧實在是太潮濕了。
時霆道:“烤東西的味道。”
“嗯,是烤肉,好像是兔子肉。”鄭筠很肯定。
白錦剛要質疑他,朱三的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
在霧氣繚繞的村子裏,這突如其來的幾聲慘叫淒慘尖銳,好像厲鬼索魂,讓人毛骨悚然。
眾人皆嚇出一身冷汗,等到反應過來,鄭筠和白錦已經向朱三家衝了過去。
時霆急忙道:“小心。”
為了安全起見,白錦讓鄭筠斷後,而他像一隻靈活的猴子,三下兩下的爬上牆頭。
院子裏霧氣很大,但白錦還是看到一個人影在霧裏晃動,那人影忽然衝出來,幾乎就在白錦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