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我送你們回去吧?”施遠鴻跟上曲直的腳步。
“不必了,曲直有車,你也累了,趕緊回去歇歇吧。”周澤端這個老頭知道自己徒弟不喜歡人多,直接把施遠鴻打發走了。
施遠鴻微微一笑,得體的點了點頭。
“遠鴻……”
“我先走了,約了老二他們。”施遠鴻衝著展玉揮了揮手,“有事明天聊。”
展玉麵上微笑,手卻是緊緊的握拳。
想到施遠鴻,她心上一緊。
那麼厲害的人,早就讀出來自己喜歡他的表情了吧,所以才不肯給自己靠近的機會。
什麼都沒辦法瞞住他呢。
“曲直,你的畢業論文過了。”良久,周澤端對前麵開車的曲直說道。
在曲直的心目中,周澤端是父親一樣的存在,他收養她,供她讀博士,教會她知識。
“謝謝爸。”
“你哥今天也回家,說是很想你。”周澤端笑了。
一路無話。
打開門,曲直知道,一定是哥哥周子諾的熱情擁抱。
“我的寶貝兒回來了?”周子諾笑咪咪的接過周澤端的輪椅,“怎麼樣,累了嗎,哥哥給你泡了牛奶。”
“光認識你妹妹,你爹就看不見啦?”周教授佯裝生氣。
“您老不是有我媽嗎!”周子諾把牛奶端給曲直,“喝一杯牛奶睡覺會比較踏實。”
“明天休息,慶祝曲直論文過關,咱們去下館子,周子諾出錢。”
“真的?”周子諾攬住曲直的肩膀,“阿直要吃什麼,哥哥有的是錢。”
……
“一杯接一杯的,你遇到什麼事了?”
“在想辦法,接近一個人……”
嶽多多拍著施遠鴻的肩膀:“大哥,你又遇到難辦的案子了?”
看了看不成器的兄弟,施遠鴻放下酒杯把頭靠向沙發:“是女人。”
嶽多多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跳起來指著施遠鴻:“你……你……你竟然喜歡女人了?!”
“我本來就喜歡女人。”施遠鴻給他一個白眼。
休假日總是讓人心情很好。
彩悅居的位子不好定,但因為周子諾霸道總裁的身份,一家人暢行無阻的進了高等包間。
“寶貝兒,讀完博士了,有什麼打算嗎?”周子諾給曲直夾了一塊肉。
“準備留在學校,爸也好有個照應。”
周家父母同時撇了兒子一眼,異口同聲的誇讚:“還是曲直知冷知熱。”
周子諾吐了吐舌頭,和工作時高冷嚴肅的他判若兩人。
“爸媽,哥,我去個洗手間。”曲直站起身來。
“去吧,快點回來。”
曲直推開門,迎麵撞上施遠鴻。
“你在這幹嘛?”問完這句話,施遠鴻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來彩悅居當然是吃飯了。
“吃飯。”曲直微微點了頭,表示禮貌。
“自己嗎?”
“和周教授他們。”曲直不願意再多做解釋,側身離開了施遠鴻的視線。
“大哥,你眼睛都粘在上麵了。”嶽多多打開對麵包間的門,快過來吧,菜都快涼了。
施遠鴻沒想到能在彩悅居碰見曲直,但自從看見了,便一直心不在焉。
'“難不成這就是你說的女人?”嶽多多嘖嘖,“我還當是展玉姐呢。”
施遠鴻不語。
果然沒過幾分鍾,施遠鴻端著酒杯去了對麵。
“周教授您好,聽說您也在這吃飯,我過來跟您打個招呼。”
“施先生太客氣。”周澤端笑了笑,讓周子諾把酒杯滿上。
“以後要和您共同工作,還請周教授多多指教。”施遠鴻回敬。
“施先生的意思……”
“沒錯。”
曲直回來的時候,施遠鴻和周澤端還在推杯換盞。周子諾已經給曲直剝好了幾隻蝦,把麻皮乳豬的肉弄得整整齊齊的放到曲直碗裏。
施遠鴻看在眼裏,心裏總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壯。
周子諾把曲直照顧的無微不至,施遠鴻有點堵,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包間。
“阿直,據說施先生要去我們的學校任教。”
“啊?”聽了周澤端的話,曲直難得驚訝。
周澤端咧嘴一笑:“我們以後應該會有很多交流的。”
潼市的公安大學是出人才的地方,曲直就是。
“在看什麼?”周澤端從實驗室來到放映廳,“這是小圓被害案件的審問錄像?”
“嗯,我很佩服施遠鴻的眼力,他能非常準確的看出被審問人的情緒。”曲直聳肩,“近乎於零點零零幾秒的概率,他能準確的捕捉到。”
“那當然,我去領導那詢問了施遠鴻的檔案,他去過很多地方,為了研究不同人種甚至是不同物種的微表情,所以盡管他今年才三十二歲,在國內國外的名聲卻打的很響。”周澤端歎了口氣,“年輕人有誌向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