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晚往往潛伏著意想不到的東西,當你看向前方時是一片光明,背後卻是無盡的黑暗幽冥,而在幽冥的深處,是陣陣低訴般的獰笑。
人們在日益高漲的壓力下存活,身心負擔著萬種情緒,喜怒哀樂,五蘊六根,四麵八方朝中心湧動,它需要一個口子,一個能夠宣泄的口子。
來這兒的人無分善惡,無分成敗,有的隻是想脫掉白天那張虛偽臉皮的衝動,沒了臉皮,誰都不用假裝,誰都不用試探,在這裏,你隻要取悅自己,成為自己的主人!
酒吧裏,女人飲了烈酒,麵紅如潮,吐氣香蘭,目中含的不是高傲的精光,而是斐糜的魅力。
這樣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忍住心頭的悸動,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人學會了控製,沒有自信的人會選擇知難而退,有野心的人瞧了瞧依偎在身旁的人兒,歎著氣打消了念頭。
有幾個膽大的單身男士不信邪,從位子上起身,端了一杯酒走過去,可還沒開口,女人就一臉的不耐煩。
一人,兩人,酒吧仿佛成了私人的選秀會,在場的男人不過是女人挑選的玩偶,隻可惜,沒有一人入得了女人的法眼。
也有幾個膽大的男人上前調戲,結果被女人扇了耳光,腳跟一使勁,踩得男人痛得直罵娘。
這不僅是朵帶刺玫瑰,還是隻美豔的母老虎!
眾人吃了虧,不再自討沒趣,訕訕一笑便離開了。
左邊沙發上,三個男人正喝著洋酒,抽著香煙,左右抱著兩個美眉,此時他們正把目光集中在女人身上。
其中一人道:“東哥,這妞夠辣夠野,要不要……”
旁邊白衣青年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
另一人附和道:“東哥要的女人沒有拿不下的,我先去酒店訂房間。”
白衣青年長得很標致,梳著油頭,帶著白金鏈子,一身的阿瑪尼令他看上去格外的帥氣,他自信滿滿的走到女人跟前,露出陽光笑意:“這位小姐,有榮幸請你喝杯酒嗎?”
“喂,兄弟,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八戒怒了,心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在老豬麵前泡老豬的妞兒,膽子比天王老子都大:“識相的靠邊站,別打擾我哥倆和美女暢談人生!”
“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青年被劈頭蓋臉一頓羞辱,惡狠狠道:“信不信我讓你今天不能活著出去。”
“你愛誰誰。”八戒不耐煩道:“再不走,小心豬爺爺抽你!”
“豬爺爺?”青年貽笑大方:“現在真是世風日下,就你這種豬樣的也敢稱爺。”
悟空良心發現,居然勸誡道:“施主善言,我師弟平生最不喜別人叫他是豬,若犯了禁忌,恐會被吃個幹淨。”
當年天蓬被貶下凡間,來到福陵山,也做了幾年妖怪,路上的行人不知多少進了他的肚子,還有沙和尚,流沙河裏生機絕滅,連小魚小蝦都找不到,隻能吃渡河之人充饑。
這兩位可是實實在在的吃人妖怪,如今八戒皈依我佛,絕了妖性,可妖怪做久了,難免沾了點血腥味,吃人或許有傷大雅,可要殺人,手下可不會留情。
悟空好鬥,斬妖除魔自不在話下,可對凡人,他並沒有半點興趣,試問誰會對隨手都能捏死的螞蟻苦苦較勁?
何況凡間有法度,行的是人法,妖鬼魔神入了凡間也需遵循法度,肆意妄為,濫殺無辜,日後必遭天譴。
“猴哥,今晚拿他的手下酒。”八戒悠悠道。
“找死!”
青年肺都氣炸了,哪還有什麼紳士風度,揚起一拳就朝八戒背上打去。
八戒手指一彈,青年仿佛是撞在了一堵水泥牆上,手骨震的發麻,一股勁道從拳中猶如水波蔓延開來,痛的他坐在地上大叫。
“不得了,居然打起來了!”
“敢在酒吧裏鬧事,看來這男的也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