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康一個怔神,一個欺身,躍到蘭芽身後道:“你先躲入左側的營帳,右側的是北蕭王的。”
蘭芽堪堪收住要進入右側帳蓬的腳,轉而向左側的帳蓬飛奔而入。
北蕭王一側的帳蓬內,飛奔而出一小隊人馬來,當先一人狐疑的走近王安康道:“王統領,是有刺客進了營地嗎?”
王安康臉色可疑的一紅道:“李統領,剛剛眼花了,將樹影看成了女鬼,嚇得走了音,您勿怪。”
李統領眉毛一皺,心中的不屑明顯掛在了臉上,哧然一笑道:“王兄不必擔心,聽說女鬼喜歡吸陽氣,王兄如此膽小,陽氣自然不重。”
說完搖頭晃腦,哼著小曲步回自己的帳蓬,臨進帳蓬,卻吩咐了身後一人,領著一小隊人馬在北蕭王大帳四周巡邏起來。
王安康見此情景,心中不由一急,兩個帳蓬挨著,明著是加強了北蕭王的安全守衛,實則也是監測起來王安世的帳蓬,李統領分明是沒有全信自己的敷衍之詞。
王安康隻好也學著李統領的樣子,領著一小隊人,在王安世帳蓬的周圍加強警戒起來。
帳蓬之內,桌案之上,掛著十幾顆夜明珠的燈罩,燈罩之下,王安世立於桌案之前,眉毛輕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桌上的一張皮製圖案之上。
聽到聲響,連頭也未抬道:“大哥,你來看看這張新送過來的七星山山勢圖。”
蘭芽索性未加言語,直接走到王安世身側,定睛看著皮製地圖。看著看著,“咦”了一聲。
王安世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看竟是一身黑衣的蘭芽,眉毛輕皺道:“你倒是個膽肥的,大半夜跑到我的大帳。”
蘭芽挑了挑眉道:“虎穴蛇窩我都敢闖上一闖,你最起碼要比老虎和蟒蛇受看得多、帥氣得多,也可愛得多。”
王安世哭笑不得道:“那是過去,我可是剛剛聽說,你將一種麵的方子賣給了沈家,沈輕影在整個沈家著實揚眉吐氣了一番。你幫了沈家,就是與王家為敵,你就不怕我將你滅了報仇?”
蘭芽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將方子賣給沈家,這事兒,歸根結底要怪王家,誰讓你們王家沒有保護我、和我的人實力?也沒有給我、和我的人撐腰當靠山的自覺?我不賣方子,我的人就要被沈家玩死了。”
王安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於家小丫頭還真是有死豬不怕開水燙,有將死人說成活人的嘴皮子, 自己還真是拿她無可奈何。就如同賣方子給沈家,聽說沈輕影整日疑神疑鬼,整日活在燒死人的愧疚裏,而這個“死人”,此時正無賴的和自己無理辨三分。
隻是,這個“我和我的人”這句話好生豔羨,讓人不自覺的想成為她所庇護之人。
王安世甩了甩不切實際的綣思,指著地圖道:“這是整座七星山的走勢圖,潛龍在淵之風水局就在這裏。”
王安世指著中心地帶的懷抱之勢的山脈,接著說道:“你剛剛驚咦了一聲,所為何故?可是看出有何端倪?”
蘭芽再次看了看龍淵之處,搖了搖頭,用手成框狀又比劃了半天,才嗬嗬笑道:“ 我隻是奇怪,這張地圖該詳盡的地方不詳盡,如狐狸穀、鐵礦山均不在此列, 而這皇陵的格局,也實在可笑,從未見過這樣的風水局,竟被說成是潛龍在淵。”
王安世臉上亮光一閃,驚喜道:“於姑娘,你竟懂得風水局?你這個仙童果然的些本事,難怪十裏八村的人都傳訟著你的運財事跡。”
蘭芽臉色一曬,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似貓兒慵懶般伸了伸懶腰,俏皮道:“一般一般,比你和卓蕭然差遠了,你倆多聰明,知道和我處好關係的重要性。”
王安世忍俊不止的指著圖冊道:“於姑娘,我看著這條皇陵圖也甚是狐疑,隻是說不出來哪裏不舒服。”
蘭芽壞笑的指著潛龍在淵的皇陵所在地道:“王公子,你看這潛龍在淵像什麼?”
王安世努力眨著眼睛看著,兩側山脈高聳相擁,中間一山峰聳立而起,上有一深潭深不見底,卻並未看出什麼來。
王安世看得眼睛幾乎成了鬥雞眼,才點了點頭道:“莫不是像一隻筆架?”
蘭芽臉色一紅,這個大好青年果然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自己很想簡單粗暴的解釋說,這分明是男子的身體某個部位,以此為墓,暴露於野,日積月累,早晚有一天會精盡人亡,還談什麼福澤後世、綿延子嗣?
見王安世蠢萌的看著自己,蘭芽輕輕咳了一聲,似模似樣的解釋道:“這珠玉在抱之風水雖然絕美,卻若赤露的舞妓一般,春光乍現,硬說成是潛龍在淵之勢,實在有些牽強。”
王安世臉色可疑的一紅,原本氣勢恢宏的“潛龍在淵”,被蘭芽瞬間解讀成了“胴=體舞妓”,這還是她文明的說明,分別是“胸懷萬物”之勢,臉色也是越來越紅,說不出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