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得夜叉這般說話,陸婉娉不由歎了一聲口,那天的事情終歸還是在夜叉的心裏留下了陰影,心裏便有些不落忍。
其實夜叉也是個可憐人,大約六七歲的時候,她被家人拋棄在了荒郊野外。
不要說是遺失的,要知道蓮花山的別名就是野狼山,自古就是野狼出沒的地方,如何會有人帶著幾歲的娃娃,並可巧不巧的把孩子丟在了那裏?
也是這孩子命不該絕,被正在此處修煉的狼七給發現了,至於狼七是不是看到了那個將夜叉丟在了那裏的家人。
他自己從來不曾說起過,並兒也沒問過。
把孩子扔都扔了,都沒想著給她留一條活路,這樣的父母還指望良心發現再把她領回去了嗎?
狼七收留了夜叉之後,這才發現,夜叉和其他的孩子明顯不同。
倒不是說純粹因為長的不夠水靈,想這世界上長的醜的人也大有人在,可從來上帝給你關上一道門的時候,往往會給你打開一扇窗,長的醜的人往往會有或這或那讓人不容忽視的特長。
可夜叉除了腦子不好使,人還長的極醜,除了能吃,狼七就沒發現過她有何優點。
不過,經過長期不懈的努力,狼七也發現了,這孩子力氣大,身手也好,在山上上蹦下跳的跟隻猴子一樣,學習武功也極上心。
雖然心智不全,可絲毫不影響她學習武功,狼七這下心裏才稍稍安心一些。
對於這個便宜女兒也開始上了心,修煉之餘便教習她一些武功,以便於讓她在山上能夠生存下去。
衣至陸婉娉到來之後,狼七便考慮到,畢竟與狼為伍不是夜叉應該過的生活,所以便央了陸婉娉將夜叉一起帶下了山,也好讓她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夜叉雖然愚鈍,卻極聽陸婉娉的話,除了上次不開眼的時候一勁的吆喝著公孫姑父之外,平時也算乖巧。
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陸婉娉心裏就是一酸,同是孤兒,也可以說同是棄兒,一種發自心底的同病相憐,讓她伸手撫了撫夜叉散在前額的碎發。
“夜叉沒犯錯,不必受罰。”
夜叉這下真的是太激動了,甚至有點感激涕零了,這一激動話又多了起來,興奮的一蹦多高。
“姑姑,你真的不生夜叉的氣了?公孫姑父就說了,姑姑不會真的生夜叉氣的,姑父說的真是準呢,比算卦的都靈驗……”
夜叉也不是十成傻,這話說到一半兒,就看陸婉娉的臉早沉了下去,適時閉嘴。
似乎是想把什麼收回去,用兩隻肥肥有手緊緊的扣緊了自己的嘴巴,嗚嗚地說著:“姑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唉,就拿這個沒心沒肺的沒脾氣,陸婉娉歎息一聲,上前拉著夜叉的胳膊,兩人一起坐在椅子上。
“夜叉啊,這姑父不是隨便亂叫的,明白嗎?”
夜叉不僅智利有缺陷而且她還是在野狼山長大的,自小並不與人類接觸,所以對於一些禮節性的稱呼並不是太懂聽得陸婉娉的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委屈的巴嗒著嘴,“姑姑,是公孫公子讓我這麼叫的。”
“咱不管別人怎麼說,以後隻聽姑姑的好嗎?”
跟夜叉在一起,陸婉娉沒辦法真正生氣,也沒辦法一五一十的和她講解他與公孫墨染之間在解不開的糾紛。
隻能耐著性子用最簡捷的方式來和她說清楚。
“嗯,夜叉明白了,以後姑姑讓夜叉怎麼做夜叉就怎麼做。”
好在是夜叉還不算太冥頑不靈,三兩句話可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陸婉娉滿意的點點頭,“正是這個意思,夜叉記住,以後姑姑怎麼說夜叉就怎麼做,這樣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了。”
夜叉頭點的跟雞吃米似的,那叫一個賣力啊,陸婉娉看得有些頭暈。
以手扶頭,“好了,夜叉表現好,一會姑姑給夜叉做紅燒肉吃。”
一聽紅燒肉,夜叉的口水流了三千丈,興高彩烈的向門外跑去。
或許是“夫人”那兩個字真的觸了公孫墨染的逆鱗,總之,一大早自女鬼中介竄出去之後,人就沒有回來過。
下午陸婉娉忙的倒是不亦樂乎,連續這麼些日子不在,雖然平時有鍾伯他們處理一些事情,再加上黃月英和公孫墨染。
順帶說一句,公孫墨染在的時候,黃月英上班更積極了。
也正是這麼個再平常不過的晚光,外邊突然就傳來了一陣伴隨著女人的尖叫的吵鬧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