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高燒整整燒了三天才算全退,聶佐在樓梯口站著,腳下全是煙灰,醫生說,她得的是選擇失憶症。
心裏堵著一口氣,得這種病的人無非就是兩種情況。
由於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血塊壓住部分記憶神經導致失憶。等到手術後放出血後,就會恢複記憶。
通常人在遭受到重度社會心理壓力之時,經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為協調突然地暫時性地改變,容易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便發生了心因性失憶症。
那麼向北屬於哪種?十個月前,當他見到向北的時候,她已經神誌不清,被博文帶來德國,但是他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她神誌不清。
“向北在哪?”霍焰揪著博文的衣服,在走廊上急切的發問。
博文焦急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早上醒過來,我就出去一趟,人就不在了。”
聶佐剛從樓梯走上來,一雙發狠的眼神盯著霍焰,冷漠到極點。
“她在哪,關你什麼事?”
霍焰放開博文的衣領,驚訝:“你怎麼在這?”
聶佐指著霍焰,淩厲的眼神如刀子般:“你的賬,我待會跟你算。”
“走,我們分頭找,她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博文和聶佐兩人快步跑出醫院,霍焰跟在後腳。
他不停的給她打電話,但就是沒人接,好不容易接通了,卻聽見“吧唧……吧唧……咦……”
他突然恍悟,會不會在她家裏。
立即掉轉風頭,他跑到她家裏,保姆開的門,沒人,隻有向瑞在客廳裏滿地爬,嘴裏咿咿呀呀的嘮叨著,見到玄關門口的霍焰,非要黏上來,他隻好將孩子抱起來,敷衍哄一下,就走了。聶佐趕在他後腳來到。
三個人集中在家裏,一室安靜。
博文深思:“她在這裏沒什麼朋友,研究所也不在。”
聶佐:“她在這裏的時候平時喜歡去哪裏?”
博文認真道:“她平時下班就是在家裏,逗逗小孩。”
聶佐踢了一腳霍焰的腿問:“依你對她的了解呢?”
霍焰搖了搖頭:“自從她失憶以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我也琢磨不透她。”
“人的性格會變,但喜好短時間內很難改變。”博文道。
霍焰捧著頭認真仔細的回想,以前的她會去哪裏。
“你們跟她說了什麼?”
“我讓她回國。”
霍焰拍了一下大腿恍悟道:“我知道她在哪兒了。”
他猛的跑上樓。
聶佐和博文跟著上樓,連向瑞都蹣跚著爬到樓梯口。
霍焰一間一間的打開向北的衣櫃,她的房間可真大,鞋櫃整得跟衣櫃一樣。
最後,向北蜷縮在衣櫃裏,睡著了,眼角還有隱隱的淚痕。
三個男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博文上前給向北探探額頭:“燒已經退了,沒事。”
向北恰好醒過來,看到聶佐,她驚恐,直往裏麵縮。
“你們都出去,出去!”她將衣服全都扔出去,重新關上一關門,將自己所在衣櫃裏。
裏麵沒有一聲動靜。
大廳裏,博文抱著向瑞,聶佐嚴陣以待的坐在沙發審視霍焰和博文。
“現在你們和我說說,為什麼向北會變成現在這樣嗎?她兩年前不是和你一起去的Y省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博文不動聲色的觀察霍焰的神情,他的表情很複雜,很痛苦,在Y省,他從來沒見過霍焰,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