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風銘的左臂被砍斷,用紗布包裹著,臉色就像一張白紙一樣蒼白,全身上下也是冰冷無比。
“怎麼會,怎麼會。”她又是哭,又是笑,玉手撫上他的臉,“怎麼會呢,你怎麼會死,不會死,不會的。”越青鸞不停的念叨,“司徒風銘,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醒來,你醒來啊。”
“你別騙我了,你再不起來,我,我就移情別戀。”她晃著他的身體,可司徒風銘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雙目和嘴巴緊緊閉著。
“司徒風銘,你不是要和我成親嗎。”碩大的淚珠像珠簾一樣流下,“我都答應你了,說好了,等戰爭結束,我們就成親。”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還在氣在上陽時我逃婚的事情,對嗎?”她抿唇,淚珠滴打在司徒風銘的臉上,“我承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說過錯,這一次,我和你道歉,你醒來,你醒來好不好。”
看著司徒風銘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臉,她趴在床邊撕心裂肺的痛哭,司徒風銘的死讓她好像失去了一切一樣,要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哭了不知有多久,她也累了,喉嚨變的嘶啞,趴到司徒風銘胸膛上,淚水忍不住的湧眼眶。
雙眼哭的疲累無比,她就趴在司徒風銘胸膛上,漸漸昏睡了過去。
房間的窗戶是開的,可以看見外邊的夜空,一抹白色出現在視線,慢慢的,出現更多的白色。
是下雪了,被冷風吹著,有幾朵雪花還飄進了房間,落在窗邊的小木桌上。
上陽也下雪了,鵝毛雪大片大片落著,元昭在院內哭了許久,手腳都凍的僵硬。
雪花落在她手背上,她停下抽泣,看著那片雪花。
蘭渝昊剛在書房鋪好床,見到窗外落雪,他停下手裏的動作,走到窗邊,伸手接住幾片雪,很快消融在他的掌心中。
“又下雪了。”他輕聲呢喃,目光深邃的看向遠處,“鸞兒。”
次日清晨。
越青鸞在刺眼的冬日暖陽中醒來,眼睛脹的很大,喉嚨也是劇痛無比,無力的趴在司徒風銘胸膛上。
“撲通,撲通。”
微弱的聲音在越青鸞的耳畔響起,她眉間微微蹙起。“心跳聲。”聲音很沙啞。
她從司徒風銘胸膛上起來,驚顫的看著他,又不敢相信的趴在他心口,“是心跳聲。”
她喜到手足無措,“司徒風銘,你沒死,你沒有死。”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說,“沒有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要是敢離開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越青鸞想起身去找越青溪來,但雙腿在地上蹲了一夜,早就被凍的麻木,她剛起來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嘶~”她吃痛了一聲,就著桌椅起來,坐到木椅上捶了捶腿,咬牙起來,不過,沒等她到門前,房門被自動推開。
越青鸞怔愣的看過去。
“青鸞姐,這個老先生說,認識你。”進來的是越青溪,他說著,往旁邊讓了讓,身後出現個白發老人。
“前輩!”越青鸞驚喜的叫出口,“您怎麼來了。”
黃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摸摸胡須。
“你們真的認識?”越青溪訝異的問。
“當初司徒風銘的毒,就是前輩給解的。”她道,緊接著開口,“對了,我,我聽到了,司徒風銘有心跳聲,他還活著。”
“我自是知道他還活著,否則,我也不會來。”黃三說著,走到床邊,拿起司徒風銘的手開始診脈,滿意的一笑,“不錯,這小子命大,夠頑強,死不了。”
他信心十足的說。
“前輩。”越青鸞跪了下來,“您一定要救活他,我越青鸞可以答應您任何事。”
“丫頭。”黃三扶起她,很是無奈,“我不救他,也就不會來了,放心吧。”
“前輩需要什麼,盡管與我說。”越青溪在一旁站了許久,心知眼前這人絕對是高人。
黃三瞄摩了他一眼,輕點頭,看了看這房間,“怎麼這麼冷,讓他們多燒點炭火,還有,把這窗子關上點,露個縫就行了。”他道。
越青溪過去關了窗戶,黃三還給他把著脈,看向越青鸞,“丫頭,我讓你日日給他煎藥,排毒,針灸,你可照做了?”
“是,隻是這幾日耽擱了。”越青鸞腿實在堅持不住的坐了下來,說。
黃三微點頭,“體內還有殘毒存在,不過,還不足以威脅到性命,小子,等會我開個藥方,你去給我抓兩副,再煎上一副。”
“是。”越青溪轉身出去。
黃三轉向司徒風銘,視線看到司徒風銘的手臂,老眼一眯,“這哪個殺千刀的做的?老頭子我可接不了手臂。”
越青鸞垂下眼瞼,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