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軍帳,迎麵便撲來了一陣黃沙,剛想張口問肖令雪什麼的棋兒頃刻間便是滿嘴的風沙,嗆得蹲在一旁直咳嗽。
“咳咳咳,呸!公子,這軍營裏邊這麼多沙子,在這待久了我恐怕就要變成一個沙人了,還是咱們地盤上好。”
肖令雪淡淡一笑,輕輕摸了摸棋兒的頭,似在安撫棋兒叛逆的小情緒,寧願在遠和山脈裏麵鬥毒蛇毒蟲,也不願意在這裏吃沙子嗎?這丫頭,還真是。。。。。。
黃沙彌漫,一陣風刮過來便叫人看不清楚遠處的東西,隱約間,一道道人影在黃沙中奔走,不一會兒,便有人抬著幾個擔架將人架了過來。
能被架在擔架上帶過來的人,傷勢比之前那個肚皮被劃開的男子好不了多少,黃沙之間,隱約出現了一條染血的道路。
肖令雪凝眉,抬頭望向遠處,沒有妖獸進攻的時候,軍營中也會出現這麼多傷兵嗎?
“今天不是沒妖獸進攻嗎?怎地會有這麼多人受傷?”
忽地,肖令雪身後傳來了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肖令雪微微轉過頭去,便撞上了剛剛從軍帳中走出來的鄧老,棋兒看見來人,臉上頓時鼓起,對鄧老的突然出現顯然是十分不滿的。
“今天沒有妖獸進攻?”
“是啊,今天天氣不大好,老是莫名其妙地刮大風,妖獸大概也是不喜歡這個鬼天氣,不想出來了吧!可現在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頭啊!”
肖令雪轉過頭去,正巧兩名士兵又抬著一名傷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傷兵的胸口被抓了長長一道口子,看起來甚是駭人,傷口處傳來腐臭味,本應是鮮紅的血液竟變得有些發黑。
有毒!抓傷這士兵的妖獸,身上肯定是帶毒的!
鄧老似乎沒有發覺肖令雪的沉默,自顧自地繼續說起了話。
“看他們過來的這個方向,似乎是演武場啊?莫不是有妖獸闖進來作祟了?”
雖然是兩個問句,但鄧老也是知道,現在是沒人有心腸回答自己,至於剛剛到軍營的肖令雪沒救更加不可能了。
聞言,肖令雪的目光卻是倏地落到鄧老身上,一臉的疑惑,演武場?可是剛剛她和棋兒兩人就是從演武場過來的啊,不過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嗎?
感受到肖令雪打量的目光,原本就脾氣暴躁的鄧老頓時就炸毛了。
“小兔崽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若是不信,直接過去看看不就成了,要不是因為你那繡花,不!縫肚皮,也不對!反正就是你那醫術,你以為小老兒我會在這和顏悅色地和你說話啊?”
鄧老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脾氣卻是越來越衝,使勁一揮衣袖,氣衝衝的地走回軍帳,留給肖令雪一個你看著辦的背影,好似在說,我不理你們了,我照顧我的傷兵去!
棋兒嘴角微抽,看著消失在軍帳中的鄧老,和顏悅色?他那個樣子還叫和顏悅色的話,那世上幾沒有脾氣暴躁的人了,這老頭,莫不是腦子有些問題吧?
沒等兩人多想,練武場的方向便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兩人相視一眼,雙雙飛身向著演武場奔去。
此時,偌大的演武場上,大片大片的黃沙漫天飛起,在演武場中央聚起一個個小型的龍卷風,不斷地向四周撞擊著,而那些小型龍卷風的中央,一隻龐大的牛形妖獸不斷地摔著自己的腦袋,四肢十分不耐煩地胡亂揮舞著,看著反倒是有些異樣的滑稽。
斂去眼中光芒,原本蹲著一頭妖獸的地方便馬上被風沙遮蓋住,棋兒不禁有些好奇,這中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竟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
“風吼魔牛。”
聞言,棋兒身軀一震,風吼魔牛?這風沙中間的妖獸,竟然是風吼魔牛?那可是可以聘美人類武靈修為的高階妖獸啊!竟然會直接衝到軍營中來了,怪不得會弄出這麼多傷兵!
風吼魔牛,六界妖獸,擅長控製風元素,扯開嗓子直接吼一聲就是一個小型的龍卷風,身體看起來雖然很笨重,但身為風係妖獸,又怎麼可能會速度慢?更讓人討厭的是,風吼魔牛那一身堅硬無比的剛毛,就算高階大武師用盡全力的一拳,也對它這一聲剛毛無可奈何。
風吼魔牛身邊的一個小圈中,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士兵,五顏六色的元素力和靈力在一片黃沙中綻放,恍若沙漠中難得一見的花海。
每一名士兵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是在擺著什麼陣法,一名士兵被風甩出去後,他身後的士兵便迅速地補上,如此默契,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出來的!
肖令雪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不遠處的一頂帳篷頂上,雙手抱拳看著眼前這飛沙走石的一幕,似乎對將士們如何解決這件事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