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間,整個小院中的孩子便被屠殺殆盡!孩子們瘦小的身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院落中,鮮血滲進青石板中,將大地染成紅色。
忽地,門外一陣歡聲笑語傳來,悅文手上提著一隻有半隻手臂長的鯽魚,臉上笑容燦爛。
“今天真有口福了,沒想到景之你抓魚還挺在行的嘛,今天這魚,夠我們好好吃上一頓了!”
悅文麵前,容景之緩步跟著,背後背著一個竹簍,裏麵裝著一些蔬菜瓜果,看著很是新鮮,而容景之旁邊,天琊懷抱這一隻小南瓜,臉上也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許是也為今天可以吃到魚而開心。
“悅文,你小心些,不要倒著走路,絆到磕到石頭毀容了就嫁不出去了。”
容景之調笑的聲音響起,悅文臉色立馬變得通紅,氣惱卻又羞憤地轉過頭去,抬腳就要走進小院,但轉過身去的她,麵色頓時一僵,手中的鯽魚應聲落地,還沒死透的鯽魚在地上奮力地彈起,在濺起了青石板上的一片血水。
血液濺落到素色的衣擺上,宛若點點綻放的紅梅,美的驚心動魄!
走在後麵的兩人見悅文停下腳步,雙雙看向悅文,卻在觸及到悅文臉上那一抹無神的表情時,皆是一驚,連忙走向前向院中看去,滿地的殷紅,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臨死前驚駭的神情還完好無損地留在臉上,令人心驚而動容。
容景之緊緊擰起眉頭,看著這滿院的屍體,心中一痛,伸手想要去拉悅文的衣擺,卻在快要觸及到悅文的時候,悅文發瘋似的跑進院中,容景之的手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悅文跑進院中,來到每一個躺在地上的孩童麵前,使勁地搖著他們的身體,似乎孩子們隻是睡著了,隻要要一下就可以看到他們醒來,從地上站起,開口叫她阿姐。
但是,這都是不可能的了,孩子們再也開不了口了。
容景之緩緩收回手,緩步走進院中,看著橫七豎八的屍體,眼中神色黯然,遠處躺在地上的小玲和二虎,前日還對自己惡作劇,但今日,卻再也起不了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到死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殺了他們。
聽著悅文和天琊的哭聲,容景之隻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揪住,很痛很痛。
忽地,周圍的院牆上跳上來了幾個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對著容景之哈哈大笑起來。
“容景之!這樣的場景,你是不是很熟悉?不!隻是這幾個人而已,怎麼可能比得上我一個宗門!就這樣一點血,怎麼可能澆滅得了我心頭之恨!”
聞言,容景之抬頭看向黑衣人,語氣似有些許隱忍。
“我們的仇怨是我們之間的事,為何要牽連這些無辜之人?他們隻是孩子啊!”
黑衣人聞言,神色一愣,轉而一把扯開臉上蒙著的黑巾,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無辜之人?容景之!鬼手修羅!無辜?!你笑死人了好嗎?天下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和我談無辜,就你容景之不行,你又可知,你屠我宗門之時,宗門中尚有年僅六歲的小師妹和我剛出生不久的妹妹,一個繈褓中的嬰孩你都下得去手,這些孩童又有什麼資格談無辜!”
“怎麼?堂堂一個無情無義,無心無愛的鬼手修羅轉性了?懂得殺害無辜之人的憐憫之情了?不過可惜,已經遲了!”
“風越!你夠了!”
毫無疑問,這個被喚作風越的那男子,正是被容景之屠殺的兩大宗門之一的風雨門宗主之子,之前因為宗門任務外出,恰好避過了血洗的禍事,容景之也就這樣被人惦記上了。
被叫作風越的男子一頓,轉而臉上露出了更加瘋狂的神色。
“夠個屁!容景之,既然你有在乎的人了是吧?那我就要你親眼看著自己在乎之人死在你麵前!讓你也嚐嚐這種失去摯愛的痛苦!”
音落,風越一個飛身,從屋簷上閃身而下,瞬息之間便來到了悅文身邊,明晃晃的長劍散發出弑殺的氣息,隻要一瞬,就可以捅穿悅文的心髒!
容景之一驚,雙手掐訣,五指一翻,兩隻傀儡立馬便從他身後飛出,尖尖的手指對著風越就直直刺去,風越一驚,被突然出現的兩隻傀儡攔住去路,立刻和傀儡纏鬥起來。
容景之趁著這個空隙,連忙走上前,雙手同時向後一拉,一個箱子大小的木塊從屋中飛出,化作一隻大鳥,朝容景之飛來。
容景之空出手,一把拽住呆滯的悅文,另一隻手抓住天琊,一個飛身躍到大鳥身上,向著遠處飛去。
風越狠厲的劍風劃過,將麵前攔路的兩隻傀儡直接劈成兩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成了實質。
“追!”